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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情沒法子,咱們只好忍。”

神手張聽了這些話,他雖然仍是不平,但也覺出了沒有辦法,這個李老伯說的話確實也對,並且還有一層顧忌呢,戴閻王不但人多勢大,知縣怕他,而且他還認得許多江湖人物,那些人明著是保鏢的,其實個個攜刀帶劍,今天來,明天走的,還不知道他們都是幹甚麼的呢,三年前曾有人得罪過戴閻王,後來那個人就不知到哪兒去啦,可是同時田溝裡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首,一想到了這裡,神手張又不由得脖子有點發涼,他反倒去勸馮老太太,說:“咱們且忍一天再說吧,看今天荷姑能不能被送回來。”

馮老忠卻一邊呻吟著,一邊怒罵,老太太是坐在炕頭上哭。兩位老者在旁又不住嘆氣,待了會,神手張架上他的鷹,也就無精打采地走了。

當日,荷姑又沒回她的家,戴家的人且在城裡宣揚,痛罵馮老忠,說:“他是想藉此訛上我家大老爺,叫他的媳婦藉著送花樣子,要巴結我家大老爺,我家大老爺哪把她一個鄉下丫頭放在眼裡?就給了她一個沒趣。她急了,大哭大鬧,後來走了,不定藏在哪兒啦,反故意指使出馮老忠去訛詐。”

聽的人其實也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然而以戴閻王的淫威,誰又放在背地裡議論他一句呢,只有神手張,這兩天的賭運又不好,他的那隻鷹,因他不會玩,也飛啦,他更是煩惱加上氣忿,時常嘴裡罵著,別人也不知他罵的是誰。

又過了四五天,馮老忠的傷勢慚好了,可是還不能起炕,神手張去看過他一次,見他捶著炕大罵,一直要叫神手張攙著他去找荷姑,荷姑真是自那日起就一點音信也沒有,究竟是她已經節烈地死了?抑或她在戴家甘心做了閻王爺的小老婆?竟沒人能夠知道。馮老忠就像瘋了,暴躁,激烈,與以前那忠厚老實的樣子,完全換成了兩個人,而他的母親馮老太太,也覺得戴閻王把她家害得太苦,不如去跟他們拼了。神手張在這兒又罵丁半天戴閻王,可也勸了他母子半天,結果他還是緊皺著走了,總之,這事還是沒辦法,就是城中的老拳師劉昆回來,恐怕也不能為他們作主,打這個不平。

神手張向來沒家沒業,因為他的表哥開著太平客店,買賣很興隆,他沒辦法的時候,就跑到他表哥店裡的廚房,見著甚麼就抓起來吃,他表哥也不好意思欄他,並且天天在店中的大屋子裡混著,那大屋子裡都是些南來北往的車伕腳行,商行小販等等的人,神手張的懷裡永遠端著寶盒子,就天天跟著一些陌生的人賭博,他雖然永遠不能以賭發財,可是居然也沒有大輸過,因為他身無長物,輸給人家幾十兩銀子,頂多也不過抓下他的破夾襖來了事,反正不能要他的命。

這天晚上,他知道太平店裡來了兩個江湖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叫花豹子,女的是叫賽青蛇,這兩人並不是夫婦,可是他們常一同從事來往。

這天當他才一來到,戴閻王大概得了信,就派瞭解判官來追裡拜訪,相談了半天,花豹子把解判官送出店門,說是:“明天再見,明天我們一定去見戴莊主!”

那賽青蛇妖妖佻佻地還站在過道上笑著說:“解老七!你去跟戴大哥說,我們到了歸德府,可看見了幾個標緻姑娘,你問他要不要?他要是想要,你就說我包辦,四百兩銀子一個,辦來了叫他看,準值得!”

解判官回身笑著說:“這回他不要啦,最近他又弄了一個,是小戶人家的,他還得玩些日子才能膩呢!”花豹子也笑著,與解判官又在店門前說了幾句話,解判官就走了,花豹子又進來,走回他的房間裡。

神手張看見花豹子那強壯兇悍的樣子,就想看這傢伙一定是個響馬,戴閻王派他去殺誰,他就能去下手,還有板橋村住的那個姓餘的,看那兇模樣,也必定是他們的一類。戴閻王手下有這些個勾魂鬼,可真是叫人對他沒有一點辦法。因此,神手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