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氣勢十足的男人已經側頭去看抿嘴生悶氣的原卿。
巨邢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提吊著的一口氣默默放下。
言東籬果然不愧是他們這一代的領軍人物,就算是最開始對著自己的導師,他都很少感受到這麼具有壓迫性的氣場。
原卿和言東籬那組一轉眼已經走到了前面,原卿還在鬧小脾氣,捏著那瓶牛奶不肯喝了,只悶頭往前走。
言東籬一臉無奈,不知為什麼,還略微顧忌著一直落後原卿一步,只解釋著什麼。
哪裡還有剛才那種機械之心似的冰冷?
不熟悉的人可能不覺得兩人的互動有什麼,也許就認為是比較親近的朋友關係。
但是巨邢知道,自己這個表弟面對著他都是格外有分寸的撒嬌,說是乖巧懂事,實際上是一層隱隱的隔膜和不安。
但他現在對著言東籬的嬌嗔和驕縱,是他這麼多年都未曾見過的情景。
也不知道自己卿卿被言東籬盯上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言東籬這傢伙不是相傳已經有了一個小情人了嗎?
巨邢意識到這件事,面色逐漸凝重。
節目組早備好了大巴,只等著嘉賓們交錢就能使用。
原卿和言東籬到車上時,沈慎和路月已經坐在車上。
不過兩人隔了起碼四排座位自顧自地看手機,完全不像同一組的成員。
聽見動靜,兩人同時抬頭。
沈慎微怔後露出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原原坐我身邊好嗎?」
原卿還沒開口,言東籬先露出一個只侷限於皮肉的笑容,回他:「沈球王貴人多忘事,幾分鐘就忘了剛才的事了。」
提到這茬,沈慎的確是有點心虛的。
雖然他剛才唸叨了原卿一陣,但那是下意識反應,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讓原卿不舒服,他的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和焦躁。
這是球痴沈慎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估計現在原卿也不是很想跟他在一起。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有點恍惚說:「算了,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說完,他拉下眼罩,表情勉強地靠著休息。
原卿:「……」
他還什麼都沒說呀。
總感覺這個長期不見的髮小又想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言東籬隱秘地勾了勾嘴角,拉著還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原卿去了最後排。
直到被按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原卿才回過神。
周圍全是言東籬身上清冷好聞的木質香,窄小的空間就是他們兩個人。
男人坐得略微靠近,原卿的個人空間又擠得小了一點。
他紅著臉往窗邊徒勞地挪動一下,小聲抗議:「你怎麼跟我坐一起啊!」
「你是我的——」言東籬刻意拉長了尾音,滿意地看見原卿的耳朵逐漸泛上一層薄紅,又慢吞吞地吐字,「我的隊友,不跟你一起你要我去哪兒?」
「沈慎和路月也沒一起呀……」
「卿卿,你拿我們的關係跟他們比?」
提到這茬,原卿選擇閉麥。
「奶怎麼不喝?不喜歡這個牌子了?」
「啊,」原卿看了一眼手上的奶,搖頭,「不是。」
他想起剛才在洗手間裡受的欺負,頓時惡向膽邊生,「惡聲惡氣」地指使人:「奶都冷了!我喝不下!」
騙人的,他更喜歡喝冷的。但是就想為難言東籬這個欺負人的壞蛋。
言東籬長眉微挑,出乎原卿意料,還笑了一聲。
看著原卿大眼睛撲閃,小臉紅撲撲,還竭力「惡聲惡氣」地「驕縱」,言東籬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