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罷。”天授帝顯然有所不屑,沉吟片刻又道:“你去傳朕口諭,沈予有傷在身暫不啟程赴京,朕許他在此休養兩月,再護送淡心一同上京。”
……我對沈小爺逼出岫那段是服了~第一次看見有這麼寫還寫得這麼好的~頂!
“那平姜大軍誰來率領?”聶沛瀟連忙再問,畢竟那是他麾下的軍隊,而如今這支大軍一直駐紮在煙嵐城城西,還沒有機會進行論功行賞。
“自然是你率軍回京覆命。”天授帝眉峰一挑,顯得更加邪魅無雙:“怎麼?捨不得出岫夫人?”
“那也不能誤了軍機大事。他們還等著受封討賞呢!”聶沛瀟一口應承:“這等於是我和沈予換了換差事,我帶兵覆命,他護送淡心。”
這個安排其實很合理,沈予雖是此次平亂的主帥,但他隸屬於誠王麾下,由誠王帶軍進京覆命才最為名正言順。
聶沛瀟見天授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想起他昨夜忽然提出要讓淡心入宮,忍不住試探地問道:“皇兄,您對那個婢女……”
“怎麼?”天授帝看了他一眼:“有話直說。”
“您看上她了?出岫的婢女淡心?”聶沛瀟終於找到這機會問出口。以他的瞭解,除了鸞夙之外,天授帝還從未對哪個女子另眼相看,唯有對皇后莊蕭然十分敬重,但也只是敬重而已。
可皇兄對淡心,的確是有所不同的。只是這份“不同”到底有多不同?是將淡心看成了鸞夙的影子?還是……
“她只是進宮做女官,二十五歲就放出來了。”天授帝打斷聶沛瀟的思緒,很是隨意地回道:“朕也想看看,雲氏到底有多大能耐,這個婢女會不會把宮裡的訊息傳遞出去。”
“原來您還是忌憚雲氏。”聶沛瀟知曉天授帝對淡心無意,不禁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您真對她上心了。”
上心?天授帝對這兩個字似懂非懂。何為“上心”?他的確是對淡心有幾分另眼相看,可對她“上心”,並不表示對她“動心”。
“無人能取代鸞夙。”天授帝沉聲否認,心情忽然大為不悅,再也沒了與聶沛瀟說話的慾望:“後日啟程返京,你收拾利索,別讓大軍耽誤了行程。”
囑咐這一句之後,天授帝將聶沛瀟撂在屋內,徑自而去。
第225章:霧裡看花花不明(一)
出岫回到雲府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探望沈予的傷勢。可她剛一邁入屋內,便瞧見雲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知道沈予睡下了。
昨夜先是一場別具心思的夜宴,又經過了一場未遂的愛慾,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沈予自然身心倦乏。如今他得到了出岫的承諾,一直以來所拿捏著的心思終於塵埃落定,便也鬆懈了心神安然入眠。
雖然唇色依舊蒼白,清俊的面龐彷彿也在一夜之間消瘦不少,可沈予是愉悅的,就連睡著也是唇畔微勾,一副滿足而又愉悅的神情,似是做了什麼美夢。
出岫放輕腳步走到榻前,還能聽到他均勻有力的呼吸聲,可見已無大礙。看沈予睡得正沉,出岫也沒有再逗留打擾,又輕悄離去,直奔淡心的院落。
此時此刻,淡心正坐在自己屋內的案前,對著一個話本子發呆。她左手手肘支著下頜,目不轉睛盯著話本子的其中一頁,半天不見翻動。
“淡心。”出岫在外敲了敲門。
淡心這才回過神來,將話本子合上,起身迎了出岫入門:“夫人怎麼來了?有事?”
出岫面色稍顯沉鬱,倒令淡心有所誤會,於是她緊張地問道:“難道是小侯爺的傷情有所反覆?”情急之下,她喚出了從前對沈予的舊稱。
出岫緩緩搖頭否認,兀自坐定在淡心案前,肅然問道:“昨夜你與天授帝之間……發生了什麼?”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