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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沒事兒!去外頭守著。”

眼下守在淡心屋前只會適得其反,出岫只好和聶沛瀟一起走到院子外頭等著,幾個侍衛也跟在後頭。

至此,聶沛瀟才長嘆一聲,隱晦地道:“這個淡心不簡單,除了鸞夙之外,我還沒見過皇兄對哪個女子這般特別。他平日都不怎麼近女色,對皇嫂也是敬重多於親近。”

語畢又看了岑江一眼,似在向他求證:“岑大人怎麼看?”

岑江對今晚的事亦是有些驚訝,轉而對出岫笑道:“先在此恭喜夫人,也許不久的將來,您身邊兒這位淡心姑娘就要出人頭地,為府上爭光了。”

第215章:孰是巫山孰是雲(六)

淡心從未覺得時間如此難捱,更沒覺得自己的寢閨如此冷寂。因為天授帝的赫然出現,原本這間她衣食起居的住處,剎那間比修羅地獄還要令人膽寒三分。

案上的燭火左右搖曳,好似陰曹地府的幽冥鬼火,眼看就要燒到盡頭。淡心瑟瑟地站著,而天授帝一直閒適地坐著,兩人都沒有任何動靜。

想了又想,淡心終於決定打破這駭人的死寂,於是她十分尷尬地挑起一個話題:“這蠟燭要滅了,奴婢去換根新的。”

天授帝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只鳳眸聚光盯著她看。淡心一顆心跳得極快,被帝王那道懾人的目光驚得肝膽欲裂。她強作鎮定地走到最東頭的櫃子旁,從抽屜裡取出兩根蠟燭,又放到燭臺上一一點亮。

屋裡霎時比方才敞明許多,氣氛顯得沒那麼駭人了。幽冥鬼火漸漸變成暖橘色的火焰,在兩人之間熠熠燃燒,彷彿流淌著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淡心仍舊沒有意識到天授帝為何而來,她一直以為帝王只是誤闖。又想起方才自己在背地裡說盡他的壞話,更覺心虛害怕,便試圖轉移話題,低眉順眼地乾笑道:“聖上好雅興。”

說出這話,淡心又後悔了。天授帝能有什麼“雅興”?招她侍寢的“雅興”嗎?她忽然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過於曖昧,反倒有了幾分邀寵的意思。

聞言,天授帝只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良久才沉聲開口,話語中帶著幾分清冷的戲謔:“你膽子挺大。”

“大”字一出口,淡心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聖上恕罪,奴婢其實膽子小得很。”

“你膽子還小?”天授帝薄唇微勾:“前次在摘星樓上,你將朕駁得啞口無言;今晚又在背後妄議朕的是非,這膽子難道不算大?”

淡心苦笑一聲,連忙否認:“回聖上,並非奴婢膽子大,而是奴婢嘴巴太快。其實奴婢每次說話之後,心裡都悔得腸子疼。”

天授帝聞言嗤笑:“哦?你也知道害怕?”

“怎不知道害怕?”淡心無奈地抱怨:“口在上,肝膽在下,說話時又不經過膽子,自然容易禍從口出;倘若肝膽在上,口在下,說話時每每過濾一遍,就憑奴婢這小膽子,十句裡有八句都得濾回去。”

她越說越覺得後怕,不禁將頭埋得更低。那一頭漆黑豐盈的青絲披肩流瀉,直溜溜地垂在地上,猶如兩道黑色的絲緞簾幕,又如煙嵐城的夏季夜色,舒服得令人賞心悅目。

天授帝的視線在她的青絲上流連不去,突然轉移話題問道:“你傷勢如何?”

這原本是一句平平常常的問候與關切,可淡心聯想起“侍寢”二字,還以為天授帝話裡有話,遂做出一副痛苦萬分的模樣,佯作虛弱地道:“疼!疼得厲害!傷口一直不見好轉,還有……潰爛的跡象!”

“是嗎?”天授帝顯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故意作勢起身:“朕從前帶兵之時,對皮外傷也有些研究。不若教朕瞧瞧。”

淡心哪裡肯讓,睜大清眸搖頭拒絕:“不!不!聖上九五之尊,怎能……”

“怎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