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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說著又將一個瓷瓶遞到她手上,囑咐道:“塗在她手臂上的患處,一日兩次,不會留疤。”

風媽媽接過藥瓶,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屋內,試探著詢問:“晗初如何了?”

“她已經醒了。”沈公子的面色越發不好看,沉著臉斥責:“赫連齊還算是個男人嗎?”他最後撂下這句話,便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風媽媽一直看著沈公子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拐角,暗自鬆下一口氣。她帶著琴兒返回屋內,一眼瞧見晗初正靠坐在床榻上,雖然仍舊精神不濟,好歹人是清醒了。

風媽媽這才有了些怒意,正待開口呵斥晗初自暴自棄,豈知晗初卻先一步開了口,聲若蚊蠅,無比細膩溫婉:“媽媽息怒,我知錯了。今夜之後,絕不再為赫連齊落一滴眼淚。”

“你記得便好。”風媽媽的聲音冷起來,全然不復方才的心疼與嗟嘆:“青樓女子要將情愛看得淡一些,你風華正茂、豔名在外,以後還會遇上更好的。”

風媽媽停頓片刻,硬起心腸戳晗初的痛楚:“不是清倌兒也沒什麼,只要沒懷過孩子,總還有出路。”

聽聞此言,晗初的臉色立刻又煞白兩分。

風媽媽看在眼中,疼在心裡,語氣也隨之軟了下來。她輕輕撫過晗初手臂和腕上的傷痕,耐心勸道:“你的琴技聲名遠播、世人盛讚,可別為了一個赫連齊壞了手藝。”

風媽媽邊說邊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好生將養身子,總得把‘南熙第一美人’的頭銜給保住了。半月之後,你要重新掛牌接客。”

第2章:山盟猶在歡情薄

自沈公子來診治過之後,晗初果然漸漸好轉起來,日日按時吃飯、上藥,再也沒有落過一滴眼淚。

醉花樓又漸漸熱鬧起來,每日入夜之後,公卿顯貴絡繹不絕,談笑間的話題盡是赫連家與明家的盛大聯姻。

傳聞,當朝帝后親自駕臨赫連府,為一雙新人主婚;

傳聞,明家足足置備了五百抬嫁妝,十里紅妝彰顯貴重;

傳聞,滿朝文武盡往恭賀,赫連府開宴三百桌遠遠不夠,最後增席五百桌……

傳聞有許多,無一不是對這次婚儀的豔羨與讚歎。即便晗初足不出門,將養身子,這些事情還是或多或少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猶記得半年前,赫連齊奪得晗初芳心之事,也曾轟動一時。可笑的是,前後不過半年光景,情郎始終如一,倩女卻已換了人選。

當初的風月情事有多轟轟烈烈,如今的盛大聯姻便有多諷刺。

可嘆世人說起赫連齊,都會讚一句“豔福不淺”、“浪子回頭”;但說起晗初,卻唯有嗤笑“殘花敗柳”、“不知廉恥”。

男尊女卑,娼妓之賤,如是可見。

自然,這其中也不乏添油加醋的花客,帶著金銀錢物慾與晗初共度春宵,想要嘗一嘗“南熙第一美人”的滋味究竟如何。

所幸風媽媽早已料到這個局面,對外一概聲稱晗初患病,待病癒之後將重新掛牌接客。此話一出,那些飢色之人雖然急不可耐,倒也沒有過多為難醉花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左右不過再等半個月,那些對晗初欽慕已久的花客等得起。

晗初便在這樣的境況裡度過了十四個日夜,她對坊間流傳的一切都充耳不聞,不做任何回應。而對於明日將要到來的重新掛牌,她也沒有表露出過多情緒,這令風媽媽想起了一個詞——

心如死灰。

只是這個坎兒,須得晗初自己跨過去。風媽媽縱橫歡場二十年,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便也沒了力氣再勸。

“小姐別擔心,如你這樣才貌雙全的美人,明日定能重新覓得良人。”丫鬟琴兒在旁怯怯地安慰著。

晗初依然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