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心疼。
他幾根修長的手指頭緊緊捏住連相柳胳臂的衣服,往掌心裡死死拽了拽,一扭頭:“行了!別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上你的當,既然我決定了要拐走你,以後你這條毒蛇就跟著我這隻烏鴉吧,叼著你飛,我還是遊刃有餘的。”
梅杜卡曾說,他這隻烏鴉叼著一條毒蛇,飛不了太遠。但是現在,飛一點是一點,總好過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相柳,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到你生命結束的那一刻,不管是一年還是兩年,我會看著你死去,給你找口好棺材,讓你睡得安心。”站在門前,他手扶著門柄,緊張得有些出汗。出去就是一場惡鬥,在這小小的,能享用短暫安寧的空間裡,他交代什麼似地,平靜地說,“我們去我的故鄉,南苑,好嗎?”
“……好。”連相柳的聲音低沉得駭人,就像他快要沒有力氣了,“雖然我很想這樣答應你,小妖,可是我……”
連相柳的話沒有說完,門猛地被砸開,門外堵著兩個人。
一個碎,一個林威。兩人都是劈頭蓋臉的血漿泥濘,衣衫破爛不堪,活像是剛剛經過了魔鬼式的特種兵訓練。
林威耍著戰刀,說:“已經有一個出局了,下一個很可能是我們中的一個。”
碎扛著改造的火箭筒,說:“少了個無趣的傢伙,這世界越來越無聊了。”
碎在笑,林威也在笑,他們兩人雙雙舉手在半空中擊掌,這是鴉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在這世上做的最後一件事。
【220】
實驗樓的天台上有一個圓形的架在五米高空的停機臺,工字形的標識中央停著一架黑色的軍|用運輸直升機。它從開戰前就一直停在那兒,皇未寂自始至終都坐在直升機機艙內被改造過的起居室中,等待著一切的結束。
和外面槍林彈雨比起來,一身白色的他一點兒煙塵都不沾,銀髮隨意地披散,髮際線一絲不亂。
他坐在椅子上,扶手放下的工作板上放著膝上型電腦,隔著一層手套輕輕敲打鍵盤,手勢靈活得令人眼花繚亂。
蘇婭在他身後方,靠近窗戶往外望。
皇未寂忽然停下來,說:“你打算一直留在這,讓他看到你?”
蘇婭甩了甩微微遮住半隻眼睛的劉海,雙臂交抱後縮了縮脖子,好像艙內很冷似的:“畢竟是我前任老公最在乎的人,打聲招呼也是應該的吧。”
“蘇婭小姐,你曾經說,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情不自禁地對那個男人動心,如此來看,你還是在乎他的?”
蘇婭沉思了片刻,勾起嘴角:“逢場作戲,七分演技三分真情,人本來就是容易情難自禁的生物,很難說在所有的假象中會不會不知不覺認真起來。”
“他真的是一個如此讓人難以抗拒的人嗎?”
“未寂大人對他有興趣?”
皇未寂的眼底拂過沉靜的光彩之後,不含感情地說:“我有興趣的是,當初在火車上,蘇婭小姐為什麼會違抗尤席諾西先生的命令,沒有殺掉上官七戒。難道是因為不希望讓那個男人傷心的緣故嗎?”
“您可以認為我有先見之明,預料到上官七戒會是組織重要的‘財產’。”對於談論人類的情感猶如探討學術問題那樣認真的男人,蘇婭故意保留一份神秘感,“不過像未寂大人這樣始終和女性保持距離,恐怕是無法瞭解那個男人對女性的吸引力的。”
“不光是對女性的吸引力吧。”皇未寂端正的腦袋稍稍側了一點,偏過微小的角度後,幾絲劉海從耳廓後滑下,蓋住了他給人以冷漠孤傲感的半邊臉頰,“首領不也對他產生了興趣嗎,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未寂大人對這次的行動真是抱怨多多啊。”蘇婭整個人全部轉向了皇未寂,妖嬈嫵媚地笑道。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