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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段時間裡,積舊庫房的賬冊還在按著老夫人的吩咐,分類逐一謄抄。老夫人對著燈籠那頁仔細地看了兩遍,竟問及是否有個美人畫面的燈籠。蘇可直覺是田太姨娘拿走的那個,心如擂鼓,面上不動聲色,說所有清點出的燈籠都造了冊,就是損毀嚴重的也有記錄,並沒有這樣一個燈籠。

老夫人做了罷,但蘇可卻更起疑心。

後來聽下人們偶然間提起,說死去的那個華婆子,雖然屍身被水泡得有些發脹,但還是能看出脖頸間和手腕處有被人抓破的指甲痕。華婆子的兒子以此做要挾要報官,還是侯爺派人去料理的。

至此,蘇可即便想放下田太姨娘的事,也不行了。

初八初九沒尋到機會,又調回了老夫人跟前,蘇可腦袋都要想炸了,也琢磨不出什麼辦法來。

雜事憂心太多,回了福家也多是吃了飯就回屋。練半個時辰字,打半個時辰算盤。有時邵令航晚上來說兩句話,她幾乎都是硬撐著眼皮頂著。後來邵令航也不來了,倒是送了好多滋補的藥材來。

所以這般這般,京中的蜚短流長,府裡的閒言閒語,竟然隻字沒有傳進蘇可的耳朵裡。

面對老夫人的疑問,蘇可心裡一揪,擔心的只是自己那點事。面上刻意斂著神色,對老夫人搖了搖頭。

無雙將京中盛傳的“戰鬼”一說和蘇可又講了一遍。

老夫人問蘇可的看法。

蘇可聳著肩膀乾笑了兩聲,“這是哪來的混話,侯爺在戰場上奮力殺敵,血染戰衣,那是拼著命鍛煉出來的能耐,怎麼好端端就成了戰鬼。北境要是真有這等巫術,還至於慘敗如此,早騎著馬攻到京城裡來了。這樣詆譭侯爺的戰功,只怕是……”

說到這裡,蘇可莫名想起一人,張著的嘴吸了口氣,覺得和那人脫不了干係。

戰鬼,怎麼想出來的名字?!

“只怕是什麼?”老夫人追問。

“只怕是侯爺的勁敵,羨慕嫉妒,故意放出這些混話來詆譭侯爺。”蘇可此時心裡真正在想——只怕是杜之落又出的歪點子。

那日在宮裡,杜之落說了會幫忙想辦法……

只是沒料著會是這麼胡鬧的辦法。

邵令航的肩背上有許多傷,大大小小的疤痕曾經唬得她一度忘了反抗。那時她便知“舟公子”不是個善茬,也不是個普通的皇商。後來知道他就是宣平侯,那些傷也就對上了號。

“戰場上掙了命回來,卻被說是藉助巫術,侯爺心裡不定多委屈……”

蘇可神思恍惚,絮絮叨叨就將想的話說出了口。

老夫人抱著手爐的手忽然一緊,抬眼看了下蘇可,面色微微轉霽,“行了,事情已經出了,如今只能想法子補救。你們傳我的話下去,誰再在府裡談論此事,哪怕是一個字也給我攆出府去。”

蘇可和無雙都領了命,府裡一時都諱莫如深。

只是沒料著,這事情竟然愈演愈烈。

早上來請安的時候,三太太鮮少的寡言。她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從謹才書院回來,為了不耽擱他們的功課,三爺才請了西席先生。雖然馬上就要過年,別人家早就閉館,三爺卻不放任。眼瞅著三房的兩個兒子一個庶女都沒有過來請安,四太太又如開屏的孔雀,老夫人的臉便垮了下來。

三太太咬了咬嘴唇,“外面盛傳,侯爺……”

以為還是戰鬼的事,老夫人蹙了眉,“沒聽下我的吩咐嗎?我說過了,府里人再提此事,不管有沒有臉面的,一律都給我攆出去。”

三太太哽住了喉,還欲再說,四太太卻在旁邊插了話,“這回可不是之前那樁事了。”她嘴唇微嘟,“外面盛傳,侯爺克妻,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相比而言,“克妻”顯然是比不上“戰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