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大家還是很累。錦繡坊又要緊鑼密鼓地招募染工、織工,跟農戶簽訂中桑養蠶收蠶收絲以及棉花的文契,生意滾滾而來。此後看的有些人越來越眼紅,一時間桃源縣又開了幾十家染坊織房競爭生意。
農戶家裡也都開始家家戶戶置辦織機,打算織了粗布賣給錦繡坊。
而錦繡坊也將每年三月的桃花流水宴一年年的辦下去,推陳出新,為後人津津樂道,成為一種慣例。
《魏史。農書》記載了這一盛況,從此民間染坊織房百花齊放,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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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上,謝重陽接到州學學正的信兒。要求他們四月中到省府。學正的意思,讓學子們提前到省府,他們一起安排學員們食宿功課,免得很多人在家忙得沒時間溫習功課,把他最得意的學生弄得落榜丟人。
喜妹一邊給他收拾箱子,一邊瞅他,“我怎麼覺得你們學正在說我呢?就怕我拖你後腿。”
謝重陽扛著女兒表演飛人,立刻申明,“我可沒跟學正大人說過什麼。一定是學正大人聽到什麼風聲。”
喜妹想著他這一走就是小半年,心裡又不得勁兒。
“學正大人沒女兒吧?”那老頭子那麼看中謝重陽,別不懷好意。
謝重陽笑,“有啊,挺好看的。”
“嗯?”
“呵呵,小姑娘才八歲呢。”
“哦。”
喜妹幫他收拾了換洗的衣物,看他竟然有少半的衣衫都被小傾派上了黑手印,那上好的松油墨,洗都洗不掉。
她嘆了口氣,瞪了女兒一眼,這小鬼頭已經會模模糊糊地叫“得得”了,卻不會叫娘。小東西長牙的時候吃奶別提弄得自己多難過,這會兒哄著她叫娘,死活不肯叫,就知道衝她吐泡泡。
小傾趴在謝重陽的肩上,衝著喜妹呲牙笑,因為長牙難過,口水便溜進他的脖子裡。
“呀,現在不尿炕,改尿爹了。”謝重陽把她放在炕上,拿圍兜給她兜住下巴,現在他肩膀和懷裡常常一個圈一個圈的,一不小心忘記了穿著出門,別提多尷尬。
喜妹跟他爺倆兒逗了一會兒,聽外面二嫂喊她,忙應了一聲。
謝二嫂看起來臉上不好,眼睛還腫著。要是以前,喜妹可怎麼都想象不出二嫂還有這樣一副神情。忙請她屋子裡。
謝重陽問了好,忙帶女兒出去找虎子玩兒。
喜妹從小藤筐裡拎出茶壺,給二嫂倒了杯溫茶,“二嫂,怎麼啦?”
謝二嫂吸了吸鼻子,“我跟你說,你二伯他,他……他外面可能有人了。”
喜妹心裡一驚,此前她也聽了點風言風語,可沒真見著,而且怕家裡人都在一起,弄不好就出事兒,所以讓人別胡說。
“二嫂,還真沒聽說呢,不會吧。二伯可不是那樣的人。”
謝二嫂哼了一聲,“你也甭替他瞞著,前些天我們辦酒宴,我就看他不對勁,天天不知道瞎忙活什麼。那白妞見天兒就往我們院兒跑,她不是很忙嗎?”
喜妹想了想,“白妞那幾天管著看布來著。”
謝二嫂氣道:“快攆她家去吧。我看她留在這裡遲早出事兒。那丫頭長得不怎麼的,倒是生了一雙勾魂眼兒。一天到晚就知道拋媚眼耍騷。我就看到好幾回,她跟三叔嬉皮笑臉的。”
喜妹知道她一時著急了就會口不擇言,也不好說她,勸了幾句。謝二嫂道:“老三家的,你別不信。那丫頭不剛對老三,對咱大伯,我們你二伯,秀財,孟家,哪個沒勾搭過?”
喜妹微微蹙眉,“二嫂。”
謝二嫂看喜妹的神態,便知道她不信,“哇”的一聲哭起來,便把實話說了。她那天看二哥偷偷買了幾支簪子和頭花,原本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