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寧嚇了一跳,向前邁步,“你……”
話音未落,墨欽又叫一聲。一枚小石子滴溜溜滾落,墨欽額角已經見血了。
他向上看了看,淡淡笑道:“看來有人吃醋了。對不起,今天讓你白跑了。”
秋寧搖搖頭,“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嗎?”
墨欽淡淡道:“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好去處……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你說。”
“假如有朝一日玄天賜得了天下,能否留睿兒一命?”墨欽怕他為難,極力解釋道:“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如果怕他被人利用,就送他到天龍寺。我保證他不會給你們惹麻煩!”
“好,我答應你。”秋寧乾脆地應允。
心願得嘗,墨欽雙手合十向秋寧施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秋寧目送他步入佛堂,兩扇大門緩緩闔上,最終沒有說出嘴邊的那句“保重”。
步隨雲從樹上跳下來,抱著手不滿道:“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秋寧道:“剛才是你拿石頭打人的?”
步隨雲見他臉色嚴肅,忙把頭扭朝一邊,撅著嘴哼哼道:“我就打了,怎麼樣!誰讓你說喜歡他!”
秋寧哭笑不得地解釋道:“那是以前的事,你都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說喜歡我的。”
“我是喜歡你。”
“那你剛才還說喜歡他?”
秋寧被他繞急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我說了那是以前!”
步隨雲被他擰得呲牙咧嘴還嘴硬:“我拉蕭姑娘的手也是以前,你還咬我呢!你看你看,牙印到現在都沒消!你就會對我兇!”
秋寧吼道:“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啦?”
這個孩子似的步隨雲把秋寧惱得沒詞兒,背對著他生悶氣──就是不一樣!若不是蕭玖蘭從中作梗,他們倆哪裡會經歷這許多波折?
這些年吃再多苦,秋寧都沒抱怨過。可在步隨雲面前,他居然會生出委屈的感覺,居然會埋怨步隨雲不體諒自己。
秋寧一面咬牙翻眼皮忍淚,一面又覺得自己可笑──莫說步隨雲如今心智不全,就是他全須全尾的時候也是個愛吃醋的,這和體諒不體諒似乎並沒有關係。
衣袖被拉了拉。
不理。
肩膀被碰了碰。
不理。
步隨雲鑽到他面前,覦著他的臉。
還是不理。
“阿寧別生氣了。我錯了。”步隨雲見他眼睛發紅,忙心疼地道歉。
秋寧轉個身,仍拿背脊對他。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不亂說話了!”步隨雲晃著他的肩膀連聲道。
他們這邊鬧著彆扭,步曠在長廊拐角嗤笑道:“這兩個人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麼?”
善空大師忍笑道:“隨雲如今越發率直了。”
步曠咬牙道:“呸!你直接說他傻吧。他傻也就罷了,阿寧那孩子也跟著他犯傻!”
“大約是情之所至。”
“唉,可惜了。想不到承光帝居然為情所困而看破紅塵。當真沒有成君之器。”
“阿彌陀佛。”善空大師念一聲佛,面露惋惜之色,“墨氏百年江山恐怕到頭了。”
“你真打算護他一輩子?”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只要他在天龍寺一天,我們就護他一天。”
“木永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怎會留這活生生的謀反證據在世上?”步曠目光深沈地望著北邊,“南疆又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作家的話:
明天去旅行,十月二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