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週一涵這小姑娘,究竟想幹什麼,邀請她去參加熟人的婚禮,是件很有趣的事嗎?再一看自己身上的素色麻衣,實在不適合參加婚禮。他們圈裡的人,婚禮的規格必定是很高的,她來得匆忙,又是出來遊玩的,帶的都是些寬鬆舒適、顏色極素的棉麻衣服。
這讓梁碧落有些為難,婚禮總是該得到祝福的,按中國人的習俗,得穿得喜慶些,於是她只能無奈地看著顧深說:“你等等我,我去換件合適的衣服。”
顧深其實本來想帶她去買衣服的,但話還沒說出口,梁碧落就進屋裡去了。他也只好把話嚥了回去,坐到廳裡等梁碧落換衣服。
在屋裡擺弄著帶來的那些衣服,盡是一片的素色,她有點拿不定主意,是挑一件合適的,還是跟顧深說去買。想了想她還是個怕麻煩的,還是換一件差不多的就行了吧。瞄了眼角落裡,有件綻放著暗暗紅色花朵的香雲紗裙子,帶著些中式復古的味道,是一位做旗袍很有名的大師傅純手工製成的,處處精緻細膩。
“也就只好穿你了,雖然不出彩,也應該不會出錯兒。”
這件衣服她也穿得少,也是做得實在好,不忍心糟蹋了它。穿上裙子往鏡子裡一看,心說行,就這麼著吧,眼下也沒有更合適的了。
顧深聽著門響了,就放眼看去,只見飄逸的裙角首先應聲而出,淡淡的竟有些說不出的光澤在流轉,顧深還記得這沙沙做響的料子叫香雲紗,顏色雖暗卻質地動人。在夜色與燈火之中,這暗香盈盈的料子,把梁碧落整個人襯得清淨如蘭。
“顧深,我們走吧。”
車子緩緩地駛向酒店,等到了地方,梁碧落一看,果然是富麗堂皇的排場,光看進進出出的人,和外頭駛過來的車輛就知道,這場婚宴規格極高。
顧深開始還擔心梁碧落有些悚這場面,倒沒想到她落落大方地下車,還沒忘衝來開車的門童說了聲謝謝。顧深挑了挑眉,笑了笑,梁碧落他們家真是奇怪,明明是再平凡普通不過的人家,養出來這些作派,還真是一般高門子弟比不上的。
這邊他們剛入場,那頭週一涵就眼尖地迎了上來,週一涵今天穿著一身杏黃色的小禮服,襯得她是愈發的青春亮麗,上前來就拉著梁碧落說:“梁姐姐,你可來了,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深子哥,你真是的,都不早些來,路大哥都早早從長沙趕過來了,你卻和梁姐姐一道姍姍來遲。”
週一涵嘴裡的路大哥是路和,也是他們從小一塊長大的那撥人裡的一個,聽了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來:“老顧,有年頭沒見了,你說G市離長沙這麼近,你愣是不來看上我一眼,真讓哥哥我傷心透了。”
“周師長曆來治下有方,怎麼就沒治好你這嘴?”路和眼下的頂頭上司正是週一涵的父親,周師長看著他們這撥人長大的,歷來最滿意的就是路和這小子,甚至隱隱有要招為東床快婿的意思。只是週一涵這姑娘太死心眼兒,其實他也知道週一涵打小就粘著他,長大後也頗有些要糾結在一起的意思。可他老早就知道,路和喜歡這死心眼的勁,偏偏就週一涵不知道。
想到這兒又瞪了路和一眼,要不是這小子手腳太慢,現在他至於還為週一涵的事操心嘛!
路和笑著說:“周師長說了,以後我們師,就靠我這張嘴去宣傳了,怎麼還會管我這張嘴呢。”
這頭話剛落下,週一涵就拉著梁碧落上前來,非得給大家介紹:“這是梁姐姐,我給你們看的照片就是梁姐姐拍的,你們不是一直嚷著要見見嘛,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
本來正在後頭默不作聲的梁碧落,一下子被推到了眾人的眼光下,多是打量的神色讓她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笑得極為得體地說:“讓大家見笑了,是一涵太客氣了。”
她最後一個字還在嘴裡轉悠,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