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挺衝:“你什麼人啊,哪兒跑出來的,起開起開,趕緊……”
陸強沒動氣,掀著眼皮透過不大的縫隙往裡看,額頭因動作聚起淺淺紋路,微勾唇線,眼神鎮定,不帶任何情緒。
車內一聲刺耳尖叫,姑娘頭髮被裡面的人往回扯,眼梢吊起,頭皮快被扥下來。
“邱哥,邱哥,快放手,幹嘛呀……”
邱震惡狠狠的:“知不知道剛才跟誰說話呢,活膩味了?”
“呀……疼……”
邱震又狠力扥了下:“滾後面兒去。”
姑娘分不清狀況,只被邱震怒氣駭住,到底歲數小,受點委屈眼裡就蒙一層霧氣,臉上掛滿無辜,無措的攏起亂髮,折身爬到後面去。
邱震連忙開車門:“強哥,上車。”
陸強退後坐進去,車身一沉,原本寬敞的空間坐了兩個大塊頭,顯得略微侷促。
邱震笑著:“死丫頭什麼都不懂,你別介意。”
陸強自嘲說:“沒事,這身兒還真像發廣告的。”他出門急,隨便抓了件衣服穿,是保安冬天的棉製服,藏藍色,上面都是銀鐵釦,毛領外翻,灰突突,被當成發廣告的,也不怨她。
邱震嘖了聲,看後面,“還不叫強哥!”
姑娘也是場面人,看邱震態度,知道這人不簡單,收起剛才的囂張,坐正說:“強哥好,我眼拙不知道您跟邱哥是熟人,您別跟我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陸強從內視鏡裡看她一眼,勾勾唇角當回應。
邱震沒刻意介紹她,也就是身邊那些鶯鶯燕燕。
陸強把音響調小了些,耳根立即清淨下來:“忙著嗎?不忙就送我一趟。”
邱震一頓,下意識往窗外看了眼。
“不方便?”
“沒有,”邱震把椅背往前調:“就上次接你那地兒?”
陸強說:“對。”
“那走漳保高速就行吧。”
“漳保高速和曲阜路。”
邱震應一聲,在前面掉頭,開上高速。
靜了片刻,他問:“怎麼上這邊兒來了呢,強哥?”
陸強說:“看個以前監獄的朋友,住這附近。”
邱震手指緊了緊,陸強看他:“你呢,這荒郊野外的,玩兒這來了?”
邱震含糊應著,眼睛一門心思盯著前面。調了個個,以前都是陸強給他當司機,拉著他滿漳州晃。那還是十四年前,陸強剛滿十八歲,從老家出來幾年,剛跟著邱老混,邱震才十一,正上小學四年級,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淘小子。
沒過幾年,陸強逐漸得到邱世祖認可和信賴,把寶貝兒子交給他,讓他開車接送上下學。他沉默少語,能拼能打,邱震不省心,每次惹禍回來,他拼了命幫他出頭平事兒,久而久之,邱震願意粘著他,大事小事先跟他分享,無話不說,比跟自己親爹還要親。將心比心,陸強自然把他當成弟弟待……
直到六年前,陸強入了獄,邱震被送去國外深造,距離遠了,幾年不聯絡,再見面關係生疏是自然的。
共處一個空間裡,一時找不到共通話題,音樂都掩不住沉悶尷尬的氣氛。
陸強倒沒覺得,頭枕著椅背,半垂眼。
後面姑娘坐中間,看看前面兩人,也覺得車裡太安靜,接著剛才的話題:“我也想問呢,邱哥,在金融街逛好好的,怎麼突然來這兒了呢?”
邱震猛的瞪向內視鏡,不冷不熱:“你歇會兒。”一轉頭,陸強正側目看著他。
邱震笑了笑,故作輕鬆道:“強哥,好久沒聚,出去喝一杯?”
陸強想了想:“成。”
“去哪兒吃?”
“你定。”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