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掙不脫,只好站住,問道:“有話快說,我時間不多。”
刺客說道,“我沒什麼話說,只想有人陪一陪。這裡太黑了,一個人待著不自在。”
兩人都不做聲,默然片刻,雪舞撥動琴絃,彈出幾個音符。她彈的曲子歡快活潑,叫人聽了如沐春風,黑牢裡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
晴川握著她小手,覺得這雙手冰涼冰涼,同琥珀總是暖暖的手心大不一樣。
他說道:“你身上總是冷得像冰。以後別穿頭髮了,有那賣弄的閒情,不如多穿兩件衣服。”
只聽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雪舞隔三差五會瞅空下來一趟,時間卻總是不長。不過有個人時時惦記,孤寂的感覺就淺淡許多。晴川向她打聽白角的動向。原來,這些天裡,巫師放下了手中生意,鮮少外出。家裡倒是來過許多客人,這些人似乎個個大有來頭。白角似乎在跟人商量一件大事,具體什麼事,雪舞不肯往下繼續說。
刺客暗地計算時間,約莫過了小半個月。他向雪舞打聽,白角有沒有放他出去的意思?可惜這一點,連雪舞都說不準。巫師脾氣古怪,性情乖戾,他的打算旁人向來猜不中。
有一次,雪舞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琥珀是誰?”
晴川怔了一怔,道:“你怎麼知道她?”
“你受傷以後,夢裡都在唸這個名字。我有點好奇,所以問問。”
刺客說道,“她是我從前一個老朋友,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面,以後恐怕也不會再見了。”
“她是個女的?”
晴川“嗯”了一聲,人魚又道:“那你看我和她比,誰比較好看?”
他不禁暗想:怎麼女人都愛問這種沒油鹽又沒營養的問題?況且,他和琥珀分開時,對方還只是個行乞流浪的小姑娘,滿臉寫著“吃不飽”三個字。想到這裡,晴川說道:“當然還是你比較漂亮。”
雪舞嘻嘻一笑,柔聲說道:“真會說話,你要這麼說,我得給你點好處。來,你湊過來。”
刺客笑道:“你該不會想報復,把我鼻子也揍一拳吧?”
他一面說,一面提防對方使詐。人魚卻一連聲道:“你再近點,這樣看不到,再近點!”
晴川把臉貼近小窗,忽然覺得嘴唇被什麼軟綿綿的東西碰了一下。
嘴唇是涼的。
自那以後,雪舞接連七天沒有出現。這時間隔得有點太長。每天食物和水都是巫師親自送來。晴川曾經問過白角幾次,無奈他一個字都不肯回答。刺客知道,一定有事發生,而且好像不是什麼好事。沒準女巫在陸地上被人襲擊,受傷了?或者已經死了?
也不對,她要是死了,白角還能如此無動於衷麼?
晴川搖搖頭,總覺得自己的推測不靠譜。但是白角本來就不拿別人的性命當回事。雪舞就是真的死了,他也不會流一滴眼淚。想來想去,總沒什麼合情理的解釋。
等到第八天上,大門從外面開啟。只聽雪舞開心的說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要嫁人了。”
白角有一個弟弟,名叫白骨。他雖不是汐族巫師,但在族內地位,卻比白角要顯貴。兄弟二人平時少有來往。不過,這次白骨卻親自登門造訪,委託巫師辦一件事。這件事事關重大,時間也緊迫得很。白角做的生意邪門歪道,即便是在汐族族人中,聲名都很糟糕。不過,念在他收錢辦事的信譽相當不錯,逢到不光彩的勾當,大家便會立刻想到他。
“用不了幾天,就要開戰。”
白角說完,將地圖抖開。那張圖上圈著許多密密麻麻的標記,一溜是紅的,一溜是藍的。紅色是圓圈形狀,藍色則是叉。白角手指順著玉碎灘海岸線劃下來,說道:“這些標紅的地方,是人類在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