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方向:“司馬老先生,你意下如何?”
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裝病在床的司馬承掀被坐起:“事已至今,只能考慮如何善後了。”
秋骨寒看向司馬承,司馬承雖然沒有病入膏肓,卻也比之前消瘦和憔悴不少。
一時間,秋骨寒心裡百味雜陳,司馬承並未衰老到需要拐杖的程度,而且他長年隱居深山,修身養性,與世無爭,過著極為和樂的生活,卻為了自己而再度捲進世事,操勞憂慮,實在不易。
於是他上前幾步,跪下來,衝司馬承磕了幾個響頭,道:“是骨寒對不起您老人家。”
他走的時候,留了一封信給司馬承,但這樣一封簡單的信件,又如何能打消司馬承的擔憂。
司馬承趕緊去扶他:“殿下快快起身,老夫承受不起您這一跪。”
從今天開始,秋骨寒便是秋骨寒,再也不能扮成司馬蓉,他也不能再將秋骨寒當成孫兒看待。
秋骨寒:“一日為師,終於為師,您永遠都是我的恩師與爺爺。”
司馬承輕嘆:“殿下的心意,我就接受了,還請殿下快快起來,切勿折煞了我。”
雖然他與秋骨寒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過半年左右,但他卻把秋骨寒當成真正的孫兒來疼愛,這種疼愛之情,超過了對秋骨寒皇子身份的恭敬之情。
秋骨寒這才站起來,扶著司馬承道:“老先生,您的身體……可是真的病重?”
司馬承搖搖頭:“咳,病是病了,但沒那麼嚴重,至少幾年內都不會死的,讓殿下操心了。”
秋骨寒輕籲一口氣:“此事都怪我思慮不周,擅自出行,毫無音訊,讓您因憂成疾。如今我已安康,又是男兒,定能照顧自己和保護自己,不論我以後身處何處、遇到何事,都請您相信我,萬望保重,否則,我必牽掛,難以心安。”
他這番話都是發自肺腑,司馬承聽後,甚是感動和欣慰,握著他的手腕道:“殿下,我相信你。雖然我已老矣,幫不上您什麼忙,但是,我心裡永遠是向著殿下的。”
對於司馬承來說,縱有千般不捨和擔心,然而,是龍,總要翱翔於天,凡人絕不可牽制和阻止。
秋骨寒把握他的手:“老先生的赤誠之心,骨寒定銘刻一生。”
司馬承點頭,看向鳳驚華:“鳳姑娘,咱們該研究如何處置此事了。”
這夜,幾人商量了許久。
天亮之時,鳳驚華和秋骨寒已經消失,司馬承的病情則有所好久,整個司馬宅,無人知道這一夜發生的事情。
257 把我的流雪還給我
“司馬伯伯,他在哪裡?”夏梨梨頭髮有些凌亂的衝進司馬承的房間裡,對正在披衣用餐的司馬承大聲道,“我現在就要見他!”
她眼睛發紅,眼周還有黑眼圈,也沒有心情梳妝,可見她的心情如何急切。
司馬承放下筷子,示意侍從出去後,才緩緩道:“你要見的可是蓉兒?我說過,蓉兒身體孱弱,江南的天氣於她還是太過寒冷,我已經送她去南方養身,至於要到明年春天才會回來,你現在問我要她,我也沒法子交出人來。”
這是他與鳳驚華商量後的說法。
秋骨寒已經被鳳驚華帶走,另作安排,而“司馬蓉”將會長期在南方休養,天洲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訊息。
“不要裝傻!”夏梨梨氣急攻心,也不管長幼尊卑,重重的拍桌子,吼道,“你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明確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放棄他的!我至死都要跟著他的!你若是把我當傻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從小嬌寵慣了,雖然受過良好的教育,但一旦發起怒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梨梨,”司馬承也不計較她的無禮,微笑,“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