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管家老婦人的房間時,虞時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他看著此刻依舊乾淨整潔的房間內部,敲了敲牆壁。
陸楚生尋聲望去,正看到虞時玖用腳踢了踢門後的包。
“這個包,”虞時玖說:“我下午來的時候門後沒有。”
陸楚生聞言蹙眉:“現在才出現的?”
虞時玖點頭:“嗯。”
他一邊說一邊彎腰將門後的包拉開,不出意外地又看見一袋現金,不由挑了下眉。
“別的不說,肖先生這錢還真是給的非常大方。”
也難怪管家會幫他幹這麼多事,甚至顧不上自己手裡會染血沾命。
“想要別人幫你做事,自然得多出對方想要的東西。”
陸楚生並不意外能看到這袋錢。
但當他聯想到花圃下方埋藏了多少具屍體……就只覺得有些反胃了。
管家或許真的是為了多得到一些錢來找女兒,但這並不能粉飾她也是兇手中的一員。
“看來這裡不會躲人了。”
虞時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也去二樓看看。”
直到兩人走後,空蕩安靜下來的房間內似有似無地浮現出一些詭異的腥氣。
與此同時,那袋出現在門後的鈔票和床底的鈔票都開始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像是紙張在被某個看不見的東西撕裂成碎片的聲音。
虞時玖和陸楚生兩人都沒看見——就算看見了也沒關係,不過是某個後悔到詭化的(人)在深夜的痛苦無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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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踏上樓梯,陸楚生再次開口:
“這次你沒想著找到他們吧。”
“……”回應他的是虞時玖的笑聲:“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在意那碗解毒湯。”
說到這,背對著他的少年突然從口袋裡掏出餅乾吃了起來,嘎嘣嘎嘣地說:
“不過如果肖先生他們主動跑到我面前就不好說了。”
畢竟他還挺討厭肖先生這種人的。
至於為什麼……
虞時玖眼皮微垂,目光有些發冷。
從剛開始見到肖先生時他就想到了一個人。
梁國棟。
同樣表露出一副溫和有禮、慈善家模樣的、他這具身體血緣生理上的父親。
梁國棟也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平常看著很好,但沒人能想得到他心裡有多噁心多陰暗,就像藏在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披著不屬於自己的毛髮在陽光下欺騙他人,最後竟然還鳩佔鵲巢成為了“主人”。
光是想想都噁心地快要吐了。
“……”
陸楚生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他加快了腳步走到虞時玖旁邊,並肩前行時狀似無意地說了聲:
“你覺得今晚遊戲能結束嗎?”
“?”虞時玖瞥了他一眼,“應該能吧,不然我們還得在這呆多久?”
“……你很聰明。”
陸楚生沉默半晌,讚揚道:“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啊,”虞時玖理所當然道:“憑我的感覺。”
說是遊戲時間才過了三天,但人身體上和大腦內產生的疲倦感是騙不了人的。
其餘的玩家或許還會給自己的疲倦找點藉口——但虞時玖不一樣,他一直不覺得三天的時間會讓自己產生這麼重的疲憊和煩躁。
不過嚴格來說是什麼時候意識到的……虞時玖腳步不太明顯地慢了兩三秒。
是昨晚和陸楚生的“爭吵”。
他一向是個非常冷靜(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