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婉看過小說,她清楚知道聶謹言背後勢力,有大半來自皇太后薄氏,連著聶謹言最後的死,都與皇太后薄氏有著莫大的關係。
聶謹言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夜晚天涼,你別貪爽快,把窗戶關好再睡。”他這個慣以鐵石心腸的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簡直不像他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說完,聶謹言甩掉溫小婉拉著他衣袖處的手,如他來時一般悄無聲息般地離去。
溫小婉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直到聶謹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茫茫夜色裡,她才收攏了秀氣的眉頭,不知想什麼了。
這一晚,她破天荒地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等她醒後,梳洗完畢,去小廚房時,赫然地發現昨晚還在的那個胖太監大廚,已然換成了同樣體型卻一臉堆笑模樣的另一位了。
這位見到她進來,連忙放下手裡的大勺,小跑過來,與她打招呼,“婉兒姑娘,小的是聶司公新調來永孝宮侍候的,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溫小婉一時摸不到頭腦,問了一個在她之後進來的小宮女,“這是怎麼回事?原先的那個呢?”
小宮女左右瞧瞧,低聲說:“聽說是昨天晚上做的那個粥,沒合了皇上的胃口,被調去岑太妃的宮去了。”
岑太妃在先帝未去世時,就已和守寡一般了。如今換了新帝,她的宮殿幾乎和尼姑庵且還是永遠不可能有出頭之日的尼姑庵,有的一拼了。
溫小婉不厚道地笑了笑,聶謹言,你個死太監,你就假公濟私、公報私仇吧。不過,這個仇報的好,報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汗,我又沒趕上十二點之前更新,慚愧啊,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喜人的留言了,我這個興奮啊……
☆、19好兆頭啊
直到很久以後,溫小婉才知道晉安國後宮的太監,除了買賣的貧家子弟,還有一條來源是不少倒黴的犯官家屬。
對於那些被判了抄家滅族之罪的犯官家屬,晉安國比之之前的幾個朝代國家,還算寬容。
晉安國法律有規定:十四歲以下的未成年男人,不執行死刑。
這些犯官家屬的幼兒和半大少年,可以雙項選擇被罰入教坊司做官奴倌伎,卻終身不得贖,也可以選擇入宮為宦——在幾乎是所有人,都選擇前者時,年僅十歲的聶謹言亳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這簡直就是一千個同類選擇裡的惟一異類了。
這時的溫小婉還什麼都不知道,即使以後她知道了,一時半刻裡,她也不能理解為何聶謹言寧願選擇挨一刀,也不去暫時可以保全的教坊司,更不會懂得這樣一種選擇,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有多麼的殘忍。
這時的溫小婉,她已經忙暈了頭。她初嚐了自家主子得寵,她工作量驟增的杯具。
因著昨天晚上,晉安帝龍耀宿在她家主子這裡,今天一早,永孝宮的大門,就被一干送賀禮的宮女和一眾重新與她家主子攀姐妹,打著探望口號的妃嬪們,擠到爆了。
與溫小婉站在一處的錦藍,低聲與溫小婉說:“看看這些人的嘴臉,當初咱們主子落難時,她們一個比一個躲得快,如今咱們主子才沾雨露,她們又一個一個地擠上來,簡直不知‘羞恥’二字怎麼寫。”
溫小婉悄悄地翻了一個白眼,錦藍說這話的時候,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好像她自己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似的。昨天晚上,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