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又捲土重來了,我不知道萊茵和莎卡拉尓是否還活著,不知道他們是否察覺了阿伽雷斯的存在,如果察覺了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這個城市處在黑手黨的勢力控制範圍下,而他們是互存交易關係的盟友,這裡終究是被人類武力佔據的地盤,如果他們聯手對付阿伽雷斯,他能應付嗎?他在海里的確是所向披靡的人魚首領,可一旦上了岸,暴露在軍火之下,也許就會徹底處在劣勢,跟一條被擺在砧板上的魚沒什麼區別,阿伽雷斯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所以他才要極力偽裝成人類混在黑手黨中。
阿伽雷斯會不會已經出事了,已經被人抓住了?我得等一等,等到明天早上,假如他還不回來我就………
我不安的踱著步,跑到了樓上去以求獲得更好的視野,但我一開啟樓上的門,就意外的發現樓上的房間裡人類供生活的設定一應俱全,床鋪,衣物,衣櫃,書桌等等,上面竟然放置著一些我很久以前用過的東西,還有我小時候和他拋著玩的那個水皮球。我不禁瞠目結舌的愣了幾秒,難以置信的把它捧在手中,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流湧上心頭,使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我切切實實的體會到阿伽雷斯對我的愛的份量,這是無法拿任何東西去衡量的,包括時間,包括空間。
我拿起那個水皮球,蹲下來拍了拍,有些失神的發起怔來。
忽然間我聽見樓下傳來了一聲動靜,我的心臟一縮,忙不迭的跑下樓去,正看見阿伽雷斯推門進來,他的尾巴不見了,穿著那件幽靈般的黑色風衣,收起溼淋淋的雨傘,關上了門,像一個夜裡來投宿神秘旅客。我迎上去,為他接過那把傘,卻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你去哪了?阿伽雷斯!”我拎住他的衣領,害怕是他受了傷,便慌忙解開他的扣子察看,但風衣敞開後我發現他的身上毫髮無損,更令我吃驚的是,他的下半身比上次要正常的多(當然除了那有著驚人尺寸的玩意)———面板上沒有一片魚鱗,雙腿內側也沒有一絲粘連的肌肉組織,只是雙腳上還殘留著透明的蹼,但不仔細看的話,這就是一雙與人類無差的男人腿腳。
“如果想偽裝成人類的話,你至少裡面應該穿條內褲,否則會被人懷疑成露陰癖的,首領大人。”我皺了皺眉,手撫上阿伽雷斯潮溼的臉龐,直視著他低頭望著我的雙眼,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嘿,告訴我吧,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做到這個的?”
這麼問的時候我產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因為我的行為和態度讓我覺得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家庭婦女,噢不,婦男,等待徹夜不歸的丈夫遲遲到家時審訊他的去向。該死的,我一點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的確很在意阿伽雷斯昨夜去了哪裡,我沒法忍住我的焦躁,我剛才擔心極了。
“我殺了幾個人,我需要吸收他們的基因來使自己發生突變。”阿伽雷斯抵著我的鼻子嘶啞的低鳴,他的喘息很粗重,說著扭了扭脖子,脊椎上發出了幾聲清晰的骨頭的咯咔聲。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我不免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果然是你乾的……透過吸取脊髓…我的天哪……”
也許這就是阿伽雷斯能夠暫時性保持人類形態的方法。他需要定期吸收人類細胞來進行模仿性變異。我無法用生物學去解釋阿伽雷斯辦到的事,連形容它也很困難:透過融合人類基因改變自己本身的一部分形態,這該稱為什麼?簡直駭人聽聞,不可思議,假如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殺的那幾個是納粹那邊的人的話,我一定會將他列入該高度警戒的侵略性外星生物的名單裡。
“我以為你會逃跑。”阿伽雷斯盯著我若有所思的模樣,勾起了嘴唇,他脫下風衣,赤身裸…體的緊貼著我,令我的耳根不由有些發燙,目光貪婪的流連在他高大的身體和那雙新生的強健有力的大長腿上,這樣看上去他真的是模特身材,可以登上義大利時尚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