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這樣笑,蘇禾心裡很慌。
這麼多年了,景延第一次跟她提離婚,而母親在這個時候,又拿鬱米的死活來威脅她。
這,肯定不是巧合。
不過蘇禾也只慌了幾秒,便就冷靜下來了。
她得冷靜!
在這個世上,無論多麼艱難的險境,她都得一個人面對。
沒人會幫她。
“媽,我不是嚇大的。”蘇禾不緊不慢的說。
於月娟也不緊不慢的笑道:“我是你親媽,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嚇大的,所以我給你兩條路。
一,你自殺!景延等你姐出獄娶你姐,他們和鬱米才是一家三口。
二,你要是不願意自殺,那我就告訴景延,鬱米是你生的。
對了禾兒,上個星期你不是還要把你和鬱米的親子鑑定拿給景延看,好讓景延知道鬱米是你生的孩子嗎?媽幫幫你拿給景延看一看吧?”
蘇禾:“……”
她咬牙切齒喊道:“於!月!娟!你要不是我親媽!我和你拼命!我到底欠你什麼,你要這樣置我,置我的女兒於死地!為什麼!”
“因為,你從一出生就不該活著。”於月娟的聲音猶如一縷幽魂般輕飄飄的瘮人。
蘇禾嚇的一哆嗦。
見蘇禾不語,於月娟知道,她的話起到了震懾作用。
她的語氣便緩和了些:“禾兒,你我都清楚,景延那麼厭惡你,要是讓他知道鬱米是你生的,說不定他會把鬱米摔死,所以,你想給鬱米收屍嗎?”
當然不想!
蘇禾打了個激靈:“給……給我點……考慮時間。”
“好!”於月娟爽快的答應了。
收了線,蘇禾便迫不及待的開啟手機,翻看這幾天幼兒園的老師給她發的有關鬱米的短影片。
鬱米四天沒見小姨了吧?
小丫頭有沒有想小姨想的哭?
一想到鬱米從生下來到現在,連聲媽媽都沒喊過她,蘇禾就無比心酸。
不過,轉而又笑了。
鬱米能得到父愛,不是嗎?
影片裡,鬱米朝著蘇禾揮手:“小姨,你什麼時候回來啦?鬱米想你了,田奶奶說你出差才四天,可我怎麼覺得你出差四十天了呢?小姨,快點回來哦,鬱小美想蘇大美。”
看著影片裡鬱米的頭髮只紮了一個馬尾,蘇禾知道,那是老師因為幼兒園的孩子多,沒時間一個個給孩子扎髮型。
如果是她在家的話,她每天都會變著花樣給鬱米扎髮型。
“小姨很快就會回來了。”蘇禾笑看著影片,自言自語說到。
她又從影片庫裡調出一段事先準備好的影片發給了鬱米的老師:“鬱小美,你猜小姨現在在哪裡?小姨在京都,你看,小姨所在的這個門口,就是京都最出名的烤鴨店,等鬱米再長大一點了,小姨就帶鬱米來京都吃烤鴨好不好?
哎呀不行誒,萬一我家鬱小美吃成了個小胖墩怎麼辦?
算啦,小姨還是給鬱小美童鞋帶回來很多漂亮衣服吧。”
一段小影片發了出去,蘇禾靜靜的躺在床上。
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得想法子。
無論是厚臉皮也好,不要臉也罷,她都得想個既能留在景延身邊,又能活著的萬全之策。
她必須得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保護鬱米。
這樣靜靜地想了一天,想的頭疼欲裂,卻也沒能想到個萬全之策,一轉眼就日落了。
從日落到日出再到日落,又是一天過去了。
景延沒有再來她的病房。
這之後的一個多星期,景延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