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往六樓抗了六趟。
不僅冰箱,還有純淨水,一箱子一箱子往上搬。
不僅純淨水,還有裝修用的水泥,我也背。
就這樣,我一個星期勉強賺了一萬塊。
如果你愛我,你能毫不猶豫的給封璐璐一千萬,卻連一萬塊都不願意給我?
你已經把我的身份證,我的所有證件都沒收了,叫我去哪裡找體面又不出力的工作?
景延?
你是要告訴我,我們的愛情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金錢的,所以你的錢一分都不能給我,哪怕給我一分錢,都是玷汙了你對我的愛?
所以全安城首富鬱景延的妻子,要做外來務工人員,成年壯勞力大老爺們都不願與做的,往六樓背冰箱的活兒。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
無比純粹,不摻雜任何金錢的愛?”
說到最後,蘇禾的聲音枯啞的,就像一個徒步於沙漠,很多天都沒喝到水的人的聲音。
但她的面色卻很平靜。
沒有恨。
亦無愛。
她只是在理性的申訴一件無奈,又渴望得到公平待遇,甚至於,僅僅只是渴望得到一個活著的機會而已。
“景延,如果你愛我,你又怎麼可能連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你全部的財產送給蘇蓁,你全部的財產,其中有四年,都得分我一半吧?
你跟我商量過嗎?
如果但凡能愛我那麼一丟丟,你都會問我一下,我不給你錢,你吃喝用,靠什麼?
我不是仙女。
我需要一日三餐。
冷了需要添衣服,病了需要就醫。
你愛我,你不知道活著的,喘氣兒的人,都需要這些的麼?”
鬱景延:“……”
蘇禾的每一句話,都像電鑽在絞擰他的心臟一般,讓他的大血泵四散橫飛,疼的他全部的臟器一起痙攣。
他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禾卻抿了抿唇,平靜又包容的笑了:“沒關係的景延,都過去了,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
我找你談,就是想求你給鬱米一條生路。
就按照我上次說的行嗎?
我給你的遊樂園當工程師,作為交易,你放鬱米一條生路,讓她平安長大,千萬不要像我這樣飽受原生家庭飽受我親生父母的欺凌,可以嗎?”
“你不是說,我們四年夫妻,有你四年的共同財產嗎?”鬱景延突然問道。
蘇禾又是嘆息一笑:“景延,我有那麼傻的嗎?明知道在你這裡要不到半毛錢,我還在跟你要?放心吧,我淨身出戶。
只要鬱米能夠平安長大,你讓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包括……給你家的司機老鍾,做續絃。
都可以,都沒問題的。”
鬱景延只覺得心臟一陣巨疼:“蘇禾,求……求你別再說了,噗……”
口中驟然噴出一大口暗紅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