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逼近,因為離別,她的心已經開始變的燥亂。
“傻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一走,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逼軒兒立妃怎麼辦?男人吶,都是朝秦暮楚的,月兒不是應該清楚嗎?你父皇那麼愛你的母后,你母后一走,還不是很快就三宮六院了?軒兒畢竟還小,心性不穩,要是他看上別的女子,你該怎麼辦?”
弦月吸了吸鼻子,心裡瑟瑟的,難受的厲害,她不擔心蘭裔軒會移情別戀,他是什麼人,她心裡清楚,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她心裡還能好受一些,喜歡上別的女人,將自己的感情寄託在別的女人身上,對於可以捨棄生命的自己,如果離開的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吧。
“但如果你們一起出徵就不一樣了,並肩作戰,患難與共,天下間,這樣的女子就只有你一人,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是誰也取代不了的,你不是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只有這樣,他這輩子才會只有你一個女人,好孩子,軒兒雖然是我的孩子,但母后也心疼你,心疼你才和你說這些話。”
弦月一臉心疼的宮少華,點了點頭,她的這些話,確實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也確實讓人動容,如果她不是知道了那日的事情,或許她會改變主意,一個女人,誰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心愛的男人。
弦月笑了笑,視線越過宮少華的肩膀,看著她身後的懸崖,黑嗚嗚的一片,彷彿要將人吞沒。
她現在就已經覺得累了。
“母后。”
弦月低低的叫了聲:“你在這裡過的還好嗎?”
弦月突然轉移話題,宮少華自然是不願的,不過關於弦月的這個問題,她卻是有一肚子的話說要說。
“你不是看到了嗎?”
明顯埋怨的口吻。
“無論做什麼事情,旁邊都有人看著,行動也沒有自由,想出去看看都不行,每天在眼前晃的都是那些姑子,來來回回的看的人心都煩了,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有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是清靜罷了。”
對於宮少華的回答,弦月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她居然什麼都不顧忌說出這樣有失她身份的話來,在她看來,這個地方沒什麼不好,因為比這個更冷清的梨花齋她都呆了十年,這天下間,還有什麼地方是她呆不下去的,只是對她這樣一個有野心的女人來說,每日聽著那些誦經的聲音,是會覺得煩躁的吧。
“我和先王三十多年的感情,他明明知道我的個性,死後卻讓我到這樣冷清的地方來,完全不顧念我們半點的夫妻情分。三十多年啊——”
“我照顧了他三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宮少華的聲音平靜,可那平靜的聲音,藏著的卻是如波濤般洶湧的怒氣和怨恨。
三十多年啊,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對宮少華,蘭王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三十多年來,給了她富貴榮華,給了她權勢地位,給了她至高無上的榮寵,是呀,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一日夫妻百日恩,為什麼不想想先王為什麼會將她送到這個地方,就因為有一件事情沒順到她的心意,就將之前他為她付出的那些通通抹除,弦月有些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揪著蘭裔軒不肯放,這根本就是一個依靠怨恨生活的人。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比女人還甚,所以啊,月兒,現在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能和軒兒分開啊。”
弦月笑了笑,掙開宮少華的手,站了起來,背對著她:“我真沒想到母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是人,不是神,再對著那雙滿是惡毒算計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來,就像她現在一旦想起柳心悠這個人,就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一樣,她會那樣做,真的會那樣做,如果讓她在碰到柳心悠,就算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