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弦月輕輕一踢的人,身子前傾,刀起,血濺,月光下,坑坑窪窪的泥路上突然多了隻手臂,那斷臂的黑衣人哼都沒哼一聲,像是受了莫大的驚嚇,手上拿著刀,完全愣在了原地,接著,被砍斷的那隻手臂開始不停的冒煙,他的頭頂也開始冒綠色的煙,那黝黑的臉一下子變成了紫色,然後是青色,再然後,尖銳的尖叫聲衝破了天際,那人突然倒在地上,雙眼瞪的大大的,變成了一句冰冷而又僵硬的屍體。
若是那一刀砍在自己身上,她縱然身上有靈丹妙藥,怕是命也去了一般,出手如此狠毒,只為取她性命,就算是受人指使,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清亮的眼眸閃過厲色,素白的身影飛身而下,白色的衣裙,恍若天女散花,快,快的根本就無法看清她的人影。
弦月飛身,單手扣住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咽喉,她的眼底,倒映著對方驚恐的眼神,在黑衣人倒地前奪過黑衣人手上的刀,素白的衣裳沾上了鮮血。
其餘的人見狀,心裡已經有些懼怕,這個女子笑眯眯的,看似和善,出手快狠準,眨眼的功夫,在她的手下,已經有兩死一傷。
正在他們躊躇不定,暗自心驚害怕之際,那素白的身影已經以一種他們認為根本不可能的速度出現在他們身前,拿著刀的手臂微微一涼,肩上潺潺的血跡瀰漫在黑衣上,那一雙雙眼眸瞪大,那是在面對死亡時手足無措才有的表情。
“誰派你們來的。”
弦月手上拿著刀,一步步向剩下的兩個黑衣人逼近。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過呢,她需要證據肯定一下。
那兩人看著弦月,不停的後退,一聲白衣,一頭黑髮,素淨的臉,周身上下卻縈繞著肅殺之氣,銀白的刀,早就被鮮血染紅,而那血跡,並非豔麗的紅色,在月光下,呈現出駭人的黑紅色。
想象著,那刀,劃在身上,痛不欲生。
“咚咚。”
剩下的二人突然口流鮮血,倒地而亡。
“就算是閻王,現在也不能取我性命。”
她必須活著,為了另外一個人。
弦月冷哼了一聲,扔下手上還在滴血的刀,夜裡,有風吹來,黑髮凌空,遮擋住一半的臉,卻怎麼也無法減去她身上駭人的煞氣,恍若地獄來的羅剎,空氣中,血腥味越發的濃郁,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
弦月繞過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明明是六月的天,小巷裡的風吹在身上,竟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紅衣,再沒了方才偷酒喝的好心情,她抬頭看了眼天色,這個時辰,這樣狼狽不堪的自己回去,應該能省去不少事情。
她笑了笑,繞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強烈的暈眩感排山倒海而來,她雙手扶著兩邊低矮的土牆,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卻覺得眼前的世界旋轉的越發厲害,想用內力抵抗,渾身上下卻使不出一絲勁來。
她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隱隱有些熟悉。
“將人送到樓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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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樓王私隱
弦月昏昏沉沉,只覺得睜眼的那一剎,眼皮似有千斤重,掙扎了好久,才勉強撐出一小段縫隙,入眼的光亮,十分晃眼,像是在心尖上刺了一下,弦月猛然睜開眼睛,浮在腦海那些混沌的烏雲,頃刻間消散開。
房內寬敞明亮,用珠簾隔開,躺在床上,只能看到正對著自己的四扇窗戶,並不能辨出房門的位置,屋內,餘香嫋嫋,雲煙繚繞,再加上那粉色的毫無重量的輕紗,在微風中起舞,恍若置身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