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呢?”
而且纏上的偏偏還是她,她有些悲哀的想到。
然後,她感覺到他從張新年端傳來的溫度,灼熱而又滾燙,和哥哥的完全不一樣。
蘭裔軒的別院在西郊,距離營城的中心並不是很遠,蘭裔軒帶她抄的是近路,走路的話半個小時也就到了,門前是蒼翠的樹木,背靠青山,與青山之間只隔開一條小溪,比起眼睛那房子,弦月自然更喜歡這裡,對於沒有住在客棧的選擇有幾分慶幸。
雷雲和雷安兩人提前趕了回來,在門口候著,見蘭裔軒牽著弦月的手,倒是沒有半分奇怪,走到弦月跟前道:“弦月姑娘,已經準備好熱水了。”
弦月轉頭看了蘭裔軒一眼,頓時明白,她滿身的風塵,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這個人可是有嚴重潔癖的,自己就算了,對身邊的人要求也這麼嚴格,她覺得,她對蘭裔軒的潔癖程度的厭惡堪比對白戰楓的囉嗦。
“蘭裔軒,你的潔癖是一種病。”
弦月哼了一聲,揮開蘭裔軒的手,馬上就有婢女走到她跟前,弦月跟在他身後,卻還不忘狠狠的瞪蘭裔軒一眼:“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真是辛苦。”
雷雲小心的看了蘭裔軒一眼,見他並無半分不悅,鬆了口氣,其實公子的潔癖已經好了許多,至少以前他從來就沒瞧見過他主動去碰哪個女子,更不要牽他的手了,而且那個人還是一身灰塵。
“我們進去等她。”
洗澡,時間很享受的事情,但如果你餓著肚子,泡在熱水中,這就不是件那麼愜意的事情了,弦月直接將圍在浴桶旁邊的那些眼睛全部打發出去,迅速將自己洗乾淨,換上算是蘭裔軒為她準備的衣裳。
“姑娘,你頭髮還在滴水呢?”
弦月擺了擺手,搶過她手上的毛巾,將髮梢的水珠擰乾:“吃飯的地方在哪裡?”
那人沒想到弦月會這樣問,微微的有些錯愕,然後走到弦月身前:“姑娘請隨我來。”
蘭裔軒看著忽然出現在身前的素白身影,頭髮還是溼漉漉的,眉頭微微的擰起,卻沒有半分的詫異。
一路過來,頭髮已經差不多幹了,只是因為沒有梳理,有些凌亂。
她原準備在蘭裔軒的對面坐下,距離的遠些,哪想到從她的身邊,蘭裔軒已經命雷雲拉開了椅子,弦月無奈,只能在他的旁邊坐下。
坐哪裡都無所謂,弦月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都是雷雲親手做的啊。
她拿起筷子,沒有任何的招呼,大口大口的吃菜,大口大口的喝酒,熟悉的美味,上等的美酒。
“雷雲,你的手藝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弦月仰頭,看著雷雲,滿嘴的油,眉眼彎彎,十分開心。
蘭裔軒放下手中的筷子,傾身湊近弦月:“你什麼時候能為我親自下廚?”
弦月斜過臉看他,動作的瞬間的停滯,而後別過頭,抬眼看著對邊的雷雲:“不是有雷雲嗎?他的手藝比我好多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蘭裔軒笑了笑,坐直身子,背靠在椅子上,沒有在說什麼,她不可能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比起食物本身,心意更加重要。
“想買什麼,自己擬一份清單給雷雲。”
“雷雲,是要去採辦年貨嗎?”
雷雲點了點頭,以往公子根本都不在意,今年和絃月姑娘一起才這般重視,他自然也要好好操辦。
“什麼時候,我也去。”
弦月擦了擦嘴,滿臉的興奮,她還沒才辦過年貨呢,街上一定很熱鬧。
“叫上雷安,晚上一起去夜市。”
蘭裔軒說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也不管絃月是什麼反應,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