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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衣裳,渾身上下頓時舒服了許多,再加上肚子裡邊飽飽的,弦月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幾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此刻的她卻沒有倦意,心想著也給蘭裔軒清洗一下,他穿著那身衣服躺在床上,應該會很不舒服。

剛到蘭裔軒的房間,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翠菊,見她過來,笑著走到她跟前:“那位公子身上的傷口是小鎮的太傅給他包紮的,今天該換藥了,房間裡邊有水,還有換洗的衣裳。”

弦月聽著翠菊將話說完,見她依舊沒有補充,心裡不由的詫異,她沒想到,她站在這個地方等自己,居然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些,比起外邊那些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來說,這樣的淳樸善良更讓人覺得心暖。

“翠菊姐,麻煩你了,謝謝。”

除了這些,弦月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等蘭裔軒好了,她一定會讓人好好報答他們的救命收留之恩的。

蘭裔軒躺在床上,被水浸泡過的衣裳皺巴巴的,弦月將他身上的白色繃帶解開,渾身上下,也不知是不是在水裡浸泡的太久,那一道道傷口看起來有些浮腫,誒她咬過的肩口,那傷口連著傷口,十分的猙獰,模糊的血肉,早就看不出哪裡是她看過的痕跡了,這些傷口,全都是因為她,就算是將來好了,用再好的藥也會留下傷疤了,現在她是怎麼都忘不了了。

左邊胸膛的位置,有明顯被尖銳之物傷過的痕跡,那傷口很深,足足有她的掌心那麼大,真的就像那大夫說的,要是再深一點,恐怕真的就沒命了吧,那麼深的傷口,看著便讓人覺得驚心,而弦月確實如此,此刻她的掌心正不停的冒著冷汗,隨著那白色紗布的一點點解開,她的心也是跟著一起,一陣一陣的緊縮。

她一邊小心的揭開紗布,一邊不停的掉著眼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只是覺得難受,心口痛的厲害,想忍卻怎麼都抑制不住,心疼的厲害,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躺在船上昏迷不醒的也是自己,她真的就希望那樣,讓蘭裔軒也嚐嚐看著這是什麼滋味。

現在,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誰更傻一點呢?以前她總說蘭裔軒自私自利,帶著仁義俠名面具的偽君子,可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評價了?蘭裔軒,他就是個笨蛋,就是個傻子,沒錯,就是傻子笨蛋。

她願意為了哥哥捨棄性命,那是因為哥哥一心為她,不曾有任何的私念,最開始是她先付出的,她感受到了他的愛,所以不顧一切的想要將這份愛留住,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甘之如飴,而蘭裔軒呢?她對他,從來都是冷嘲熱諷,他們兩個,以前在一起,也是針鋒相對,她不認為自己哪裡對他好了,為什麼他還要那樣做呢?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了?

弦月的動作十分小心,指尖若是不慎碰觸到蘭裔軒的傷口,昏迷的蘭裔軒沒反應,她倒是先張大嘴巴驚呼起來了,眼淚掉的更兇,緊咬著牙,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累累的傷痕,替他上了藥,然後重新包紮好。

都已經這麼久了,這傷口怎麼還不見好,他怎麼還沒醒過來,想到這個,弦月不由的就想到柳心悠,卻已經沒了以前那麼濃烈的憎恨,只是心裡卻還是埋怨,若不是她以前在梨花齋的時候,不準自己接觸醫書,現在的她對這個也不會一竅不通,至少能為蘭裔軒看看,而不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乾著急。

乾淨清澈的水,上邊漂浮著一層濃濃的血紅色,那血絲在毛巾的四周縈繞著,弦月將水倒掉,去外邊的院子打了盤乾淨的清水。

翠菊家的房子很大,有點像現在的四合院,小院的正中,是一口古井,兩邊是茂密的大樹,住在這裡的,不止翠蘭一戶,許是男人們常年不在家,鄰里們相親相愛,相互幫助,十分的團結,孩子們也玩在一起,每天都可以聽到他們玩遊戲或者是說笑的聲音,而那些撐起半邊天的女人們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