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軌車道的軌道斷裂成塊飛躍在半空中,海面上漲起了瀑布逆流般的飛沫。在飛濺到最高點之後,直落向海面,形成了巨大的響聲,之後,全長三千五百公尺的東京港連絡橋完全消失在海面上了。
“啊!垮下來了。”
從海面伸出頭來的龍堂終若有所感地發出了評語。
“不是垮下來了,而是被擊垮了。不要用錯了主動詞和助動詞。”
在這個時候,始把教師的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他攏了攏他被海水弄溼的頭髮。
“唉,這實在是不得已的……”
這個時候,龍堂家的戶長就像一個常識豐富的專家一樣。續對著“活動的家風”般的兄長笑著提出了他的意見。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先游上岸,今天晚上已經運動得夠多了。”
四個人於是朝著陸地上游去。一邊遊著,終不解道:
“這座橋就這樣倒了,未免太奇怪了吧!一定是建造時偷工減料了。”
“這麼說來,在造橋時,建設業界就已經有過協商了。”
“真是太過分了。”
“是很過分。”
跟前已經接近東京港的岸壁了。可是,他們卻避開了而往南走。有時候是必須使一點小詭計的,所以,他們打算遊向遠離大騷動的現場。
發生在濱海地區的大騷動很快地就傳進了東京都內。
東京港跨海大橋被炸掉時所產生的聲音遠及港區和品川區的內陸,禮拜天夜晚狂歡的人們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也有人以為是發生了大地震而驚嚇不己。不久之後,位於繁華街道各處的電子新聞及告示板,大型視聽看板都開始公佈警察所認可的情報,人們蜂湧著觀看新聞。
“東京港連絡橋現在正在燃燒著,沿岸道路被全面封鎖了。”
女性播報員帶著廉價模特兒般冷漠的表情播報著訊息。
“關於這一連串混亂的原因,警察當局尚未發表正式公告,不過,根據某些訊息來源,這或許是和某國破壞工作員聯手的極左派份子所做的……”
群聚在TV面前的人群當中有一些在六本木參加同學會後。
“是那四個兄弟,一定是的。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始他們之外別無他人了。”
一個留著中長髮型,輪廓分明的女孩子在心裡嘀咕著。她就是龍堂兄弟的表姐妹,18歲的鳥羽茉理。她的朋友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真討厭啊!這些激進派份子。雖然我不知道極左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他們做事總該有點節制吧!”
“是激進派份子,可不是什麼極左喲。”茉理說道,顯得有些焦躁。
“什麼嘛!一副很懂的樣子,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茉理!”
“啊,我只是這麼認為罷了。因為極左派的人做的事應該是沒那麼俐落,也欠缺實效的。譬如放火燒巴士,或者對著警察丟火花之類的事。”
在聽到真正的極左派的事情時,茉理也曾經口出怨言,而朋友也能瞭解她的意思。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大概就是這樣吧。”
榮理不禁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明天有必要到龍堂家去一趟。
龍堂家的兄弟們在品川區的海岸“登陸”,在喧鬧的夜路上往內陸前進。在左手邊就是羽田機場,飛機的排程極其慌忙,或許是受到灣岸混亂的影響吧?遠近都可聽到數種警笛聲響起。道路上塞滿了車子,路上行走的人們似乎都掩不住一股不安的情緒。
“呀!今天晚上東京都不知遭受多少損失呢!”
“明天的早報可能趕不及報出訊息吧!不過,看晚報就可以知道損失的金額了。”
“哼,這只是初級的震撼。”始有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