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行清了清嗓子，喊：&ldo;掃黃了啊，顧秦你跑不跑?&rdo;

顧秦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程景行那個混蛋，那姑娘卻嚇得不輕，爬起來整好衣服就要跑。

程景行挨著牆，笑得張揚，欠揍的樣子。

程景行這人，睚眥必報。

這麼一鬧，顧秦也沒什麼興致了。理了理衣服過去攬程景行的脖子。

&ldo;你他媽真是夠了，心眼比姑娘都小。&rdo;

程景行用手肘捅開他，&ldo;別碰我啊，你剛和女人纏纏綿綿。&rdo;

&ldo;剛才那問題，你還沒說啊，是不是喜歡那個小姑娘?&rdo;

指的白恬。

程景行伸手掏了掏口袋，沒找到煙盒。向顧秦拿個煙，想想他抽的那煙，還是算了。

莫名湧上來的菸癮，有點煩躁，回答也不太走心。

&ldo;這個年紀，喜歡算什麼，給誰不是給啊。&rdo;

十七歲的程景行，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

華燈初上，面前樓裡的每一層都亮著燈。雖然每一戶的燈火都略有不同，卻一同散著光亮，將夜幕都映襯得明亮起來。

他望著某一層莫名心安，因為他知道那裡一定有一盞燈為他而點。

那棟樓很老舊，樓道里的牆壁上都被貼著小廣告，有幾層的燈明明滅滅的，有些可怖。

他繞開樓梯拐角處堆放的垃圾向上走，放置了許久的垃圾的腐臭味逸散在空氣裡，很是難聞。程景行笑了笑，那人住在寬敞整潔的別墅裡，可他的母親卻住在這樣幾乎可以被稱為&ldo;貧民窟&rdo;的地方。

他用鑰匙開門，沈嫚就坐在立地檯燈旁的輪椅上看書。昏黃的光從門框內溢位來，看起來格外溫暖。

程景行輕喚一聲&ldo;媽，我回來了&rdo;，沈嫚遲鈍地抬頭，看他的眼神有些渙散。

這幾年沈嫚的病情愈發嚴重，行動和思維都更加遲緩。也是因為這個，程景行才從n市回來，不然憑著他的性格，這片有著程升的土地，他是一步也不想踏進來。

程景行只有週末住在這邊，他不在的時候會有一個阿姨照顧沈嫚。他花錢請的，錢是每個月程升拿給他揮霍的。

程景行在的時候每天都會和沈嫚說上一會兒的話，好像這樣就可以把之前分隔的幾年補上，好像這樣，他的母親就不會離開。

&ldo;2013年11月1日

我見了他的媽媽。

我想他也是溫柔的，他的壞從來只對著外人。&rdo;

山雨欲來風滿樓。

南方的空氣中都飽含著濕氣，凝聚成小水珠，最後延伸為大片大片的霧。霧靄蒙上遠山，一片混沌中似有形又無形。

小測還在繼續，四周都在苦思冥想奮筆疾書，班主任看了看座位表，又看了看底下的學生。

&ldo;程景行好幾天沒來了啊。&rdo;

前排的有同學問他，&ldo;老師，他為啥沒來?&rdo;

班主任說得含糊，&ldo;好像他姑姑出了什麼事吧。&rdo;

他的聲音不大，剛好飄進白恬的耳裡，擾亂她的心神。

確實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要說在意，其實也沒有多在意。可要說不在意，卻隔三差五的老是要想起來。

下課鈴響，老師起身收卷子。

白恬手中的筆掉在桌子上發出不小的聲響，有多事的幾個人就看了過來，白恬沒空尷尬，腦海里飄著幾個大字：完了，沒寫完……

如果是一般的小測也就算了，關鍵這是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