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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便留在邊上做弟子了。大佛寺樓高五層,登上高處扶欄遠眺,斜照餘光裡的莽原山川煞是壯觀。

從彬縣城向東行八十公里,在涇河北岸的山谷之間,座落著周祖公劉的墓冢。丘壟高達50米,長約1500米,略呈梯形平面,至頂平坦,墓周佔地達500多畝。

我坐在土陵村外的原畔上,俯視著河谷裡的公劉墓,隱隱聽得見涇河的水聲。一位放羊老漢問我:“是來看人祖爺墓的吧?”我說是。老漢說:“篤公劉,匪居匪康。”老漢驀地吟出詩句,讓我大為驚訝。這是《詩經·大雅》中《公劉》篇的首句,是說好心的公劉,他不敢安居,只顧忙碌勞作,歌頌公劉從邰遷豳的業績。放羊老漢可能不識多少字,也許是千百年來口口相傳留下來的,足以見得民間文化的力量。我面對的似乎不是放羊老漢,而是一位老學究。

經與老漢交談,才知道遠古時候公劉墓的守陵人,一代又一代繁衍了這個原畔上的土陵村。他們都是守陵人的後代,好文喜武,以稼穡為業,古風依然。

彬縣城東有姜原聖母墓,聖母在郊野裡踩了巨人的足印,因而懷孕生了后稷,還以為是不祥之物給拋棄了。野獸蟲鳥都不傷害他,就又揀了回來,起名“棄”。這后稷很聰明,喜歡種樹麻菽,教民耕稼技術,堯帝舉他為農師。而公劉,就是后稷的曾孫,周文王的十代祖先。

當時,公劉的祖父丟了官職,出奔到了這地方,而後傳至公劉。公劉厚於國人,不圖自個安居,忙於修田收谷,帶上弓箭盾牌,長矛板斧,和大夥兒出外打獵。在這塊平原曠地裡,人們越聚越多,有房住,用瓢舀著喝酒,有說有笑,過著好日子。公劉還帶人遠渡渭河,採來磨石,搬來鍛石,堅固房基牆腳,一直到芮水灣的皇澗兩岸,都住滿了公劉的部落。豳人的土地寬廣富饒,周民族由此逐漸振興起來,因此受到人民的頌讚和後世的懷念。

這龐大的墓冢,有個講究是一頭大一頭小,象一條魚。在古豳州一帶,莊稼人的墳墓也是沿襲了公劉墓的形狀,而不象漢帝陵的履鬥狀的四稜見角,或唐王陵的又圓又尖。在公劉墓的南邊,有一堆堆土丘,形成“珍珠串線”的美穴。原來是修墓時人們從關中取土,人山人海,陵上土夠用了,運土的人便函將土倒在路邊,形成了一串連綿的土丘。臨河的墓崖下有一個渡口,叫石橋頭,對岸山石壁立,唯山腰平處有兩座土包,旁邊有一眼泉水常流不斷。傳說公劉死後,他的兩個女兒用衣襟包土,還攜著酒壺,欲渡河封土祭奠。適逢涇河漲水,不能渡河,只好將土就地傾倒,將酒灑在地上,隔岸號哭。第二天,小土堆長成了大壟崗,淚水化作泉水,一直到今天沒有枯竭。

放羊老漢告訴我說,在公劉墓周圍,一山一水,一溝一壑,都因為人祖爺墓而有了生動的形象。長嶺是一根根旗杆,土原是一面面旗幟,四山有龍、虎、龜、蛇之說,溝壑峁梁有十八羅漢、七十二將之喻。即使公劉墓上的花草,也非同一般,在李時珍《本草綱目》中就有“土陵枳木”之說。如今,這裡已經 是一座杏李桃梨俱有的花果山了。

我想,在古豳州,處於荒僻山野裡的周祖公劉墓,有中華氏族的根底。 。。

七 法門寺

在關中平原西部的扶風北原上,有一座著名寺院,叫法門寺。

多年前,我先後兩次造訪過這裡。當時寺院所在地還叫崇正鎮,如今成了法門鎮。我初次去的時候,法門寺塔周圍一片荒蕪,塔院裡堆放著農田基建用的設施和農具。二回去時,塔身倒塌了一半,斜斜地立在暮色中。寺院裡有幾處亭臺,幾樹花木,佛殿前一方留有膝蓋印的青石,傳說是一位叫巧姣的貞女告狀時留下的。還有一方青石叫“臥虎石”,若潑去一瓢清水,便會幻化出一隻斑駁的猛虎來。如此奇石,被作了若干年的打土坯的基石,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