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憐月用了人質,以親近之人作為要挾,本就違背道義,也是人性弱點,只要是重情重義之人,必定要做出退讓,雖然可以說她確實用了巧妙的手法,洞穿人性脆弱之處,可畢竟這手法為情義之不恥,絕沒有人甘心稱讚的!
沈閒暗地裡瞟了一眼唐天豪,想來憐月能以這種手段挾制他,自然也會運用在那人身上。
而就是這一瞥,沈閒卻瞧見唐天豪眼裡閃過的一絲憤恨!
“之前曾有許多關於他的傳聞,大抵都是些負面訊息。而唐門在武林中的地位,幾乎與神秘組織星辰一樣,且比它建立得更早,也是神武大陸上唯一一個較為公開的殺手組織!自古對於這些行暗殺之事的集團、組織、門派,江湖上都沒有什麼好名聲,唐門又是以世家傳承承襲暗器、暗殺等等秘術的,自然更沒有什麼好評價,給人的第一印象,自也不是什麼善行正道!更何況,方才唐天豪所使功法,乃是魔功,又被天下人視為邪魔外道,不入正道光明之流,以人心而論,當世之人自然更容易相信關於他的任何負面訊息!可……實際上,便就方才一瞬,他卻善意流露,至少性情剛烈,對阿蛟那份激動,也是真出自關懷!”
沈閒心裡稍作推測,再結合初次見面唐天豪給他的感覺,便有幾分推測到他的性情。
不過,沈閒也高興不起來,正因唐天豪也是性情中人,那他更會被憐月牽著鼻子走!
“看來只能先做好準備了!”沈閒心下拿定主意,前後思索時間,也不過片刻。
他抬頭對憐月說道:“《靈犀一指》乃是無上神通,在江湖上早已經失傳,我自不可能會!雲錦所使,包括宮主目睹的,卻是一套名為《七巧指》的功法。此功由皇甫卓之女,韶華郡主皇甫玉清傳授,雖然奇妙,也具高深,但修煉條件頗為嚴苛,其條件之首是不會武功!也就是說,越是沒有修習過武學,越是沒有接觸過武道,越是沒有鬥氣之人,越能發揮出其之威力!不過,也如我之前所說,其修煉條件十分複雜,也並非一蹴而就,而且它也並非是大威能之功,只得防禦,對於已有一身奇異功夫的宮主來說,它並無用處!”
憐月似不相信沈閒說的話,但想來她也該威逼利誘雲錦說出此功法的奧妙,倒也該聽到過同樣話。眼下她並不吃驚,沈閒猜想,她該不是不信,而是壓根兒就不在意!
果然,憐月宮主冷笑兩聲,回應道:“有沒有用處是我說了算,你且將那功法抄錄予我!”
沈閒料到如此,當下便從隨身攜帶的腰袋裡取出一個卷軸,當中所記,確實是那《七巧指》神通,乃是沈閒閉關時日回憶抄錄,天下只此一份文字秘籍!
他也不直接向憐月呈上,也不交給葵花宮弟子,隨手向憐月一拋,且說道:“宮主也該遵循道義,一物換一物,是否該把雲錦還回來?”
憐月手也不動,光憑她周身那詭異的磁場和鬥氣,憑空停下那捲軸,並往一個轉向,飛去一個女弟子手裡,然後使了個眼色,那女子便帶著卷軸退了出去。
憐月這才對沈閒冷笑道:“天下男子都是這般無情無義,什麼‘一物換一物’,莫非你覺得你這位小相好是‘物品’不成,可以隨意交換?”
沈閒聽得,直在心頭咒罵憐月為“長得貌美如花的老賊”,暗暗思忖道:“她這簡直無理取鬧!那人本來就是‘東西’就是‘物’,語言又是廣通博大,明有歧義,難道還要我說‘不是東西’嗎?”
見沈閒略吃了個啞巴虧,憐月自覺得意,卻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立刻轉個話題,便對唐天豪說道:“這兩人在我手上,你也該知道怎麼辦。我的要求很簡單,為了‘女兒’,你得把他殺死。他若死於你手,這兩人我自會放過,但若是你死於他手,那麼你也無需再見他二人了!”
沈閒聽得趕緊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