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舞人悠悠問道:“你是想在宮裡等訊息呢,還是和我一起去看看?”
嗄?
她又呆住。和他一起去看?難道他的意思是要她一起親自去救令狐笑嗎?這怎麼可能?
直到坐進了馬車,賀非命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這麼冒險的事——出宮去救令狐笑。
她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出宮,是令狐舞人去找聖皇說的,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聖皇竟然就同意了。
從宮內出來,他們已經走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賀非命起先擔心馬車走得太慢想換水路,但是令狐舞人說現在聖河隨時會氾濫,有危險,坐船還不如坐車安全。
令狐舞人獨自騎馬在外,並不常和她說話,而她一直在車內卜算,推測令狐笑距離危險還有多遠。
奇怪的是,令狐笑的命脈竟然越來越弱了,弱到她連算十次才有兩三次可以算出他所在的位置。這意味著什麼?難道是說令狐笑已經命懸一線了嗎?
“八少,還要多久才能到?”忍不住她撩開車簾又一次詢問。
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令狐舞人,只知道他是令狐笑的雙胞兄弟,但是卻沒有固定的宮位名稱,於是只好以排行來稱呼。
他雖然心中著急,但是表面並不顯露,“今天晚上我們住驛站一夜,明天午時之前就可以到了。”
“要住在驛站嗎?”她焦慮地說:“其實你如果帶著我這麼走會走得很慢,不如你先趕過去,能提早找到他最好,不要被我牽累了。”
“不行,”令狐舞人一口回絕,“你是七哥的人,我要殺你時七哥以命相攔,如果七哥知道我丟下你去救他,也一定不會饒了我。”
她面上滾燙,只因為那一句“你是七哥的人”聽來實在是曖昧到了極點。
“他那個人才不會真的擔心我的安危,只不過他把自己當作貓,把我當作嘴邊的老鼠,隨意逗弄而已。”
“能被七哥看中的老鼠,這麼多年來也只有你一個。”他回頭看她,“所以,我更要護你周全。”
他那種深湛的眼神實在是像極了令狐笑,讓她竟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突然間,半空中一隻鴿子撲拍著翅膀飛到他們面前,令狐舞人一招手,那隻鴿子落在他的手腕上。
他從鴿子身上解下了一格竹管,展開看後神情大變。
賀非命在他身後看到他的肩膀不住地顫抖;心高高提起,驚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七哥……昨夜落水失蹤。”
幽靜的一句話,陡然將她面前的陽光遮蔽,賀非命只覺得自己雙目一黑,心墜寒潭。
第九章
令狐舞人趕到鎮河府的時候,令狐沖然正焦慮不堪地在府門口張望,一見到他遠遠出現,立刻飛奔而來,一把抓住剛剛下馬的他的手,哽咽道:“對不起八哥,我沒有把七哥照顧好。”
“他人是怎麼失蹤的?”令狐舞人直奔主題。
“昨天七哥要去巡視堤壩鑄造工程,說是很快回來,只自己乘了一條船去,正好河面起風,我派人去接應,但是風大浪高,那船不經顛簸,七哥就……”
“船上的舟子呢?”令狐舞人身後的馬車車門開啟,露出賀非命蒼白卻平靜的臉。
令狐沖然愣了一下,他沒見過賀非命,並不知道她是誰,本能地回答,“舟子被救起來了。”
“船工活著,但是丞相大人卻失蹤了,那這名舟於是幹什麼吃的?”她盯著兩人,“請即刻下令捉拿這名舟子,審問明白。丞相的失蹤與此人難脫關係!”
他疑惑地看著她,“姑娘為何會這樣想?”
令狐舞人在旁邊說:“聽她的,照做就是,但是不要驚動蘇青和。”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