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不成?
令狐笑彷彿胸有成竹,“娘娘之所以會被聖皇看重是因為娘娘的智慧,而不是娘娘這個人。微臣好心提醒,請娘娘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你到底想暗示什麼?”她終於忍不住開始逼問。“不必說話總是這麼尖酸刻薄,故意帶刺,本宮不怕這些。”
“哼,做了一天的娘娘,竟然連‘本宮’都說得如此自然流利,看來娘娘的確生來就該是娘娘。”他的聲音竟然也高了幾分,顯得更加“尖酸刻薄”了。
賀非命想衝著他發脾氣,拿出娘娘的氣勢趕他走,但是不知怎地,話到嘴邊又覺得很氣餒。和他這樣鬥嘴有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公平戰鬥嗎?
她嘆了口氣,“算了,隨你怎麼說,反正如今我的確做了櫻妃,丞相大人,您呼風喚雨的日子也許已經不多,請您也早作準備。”
“多謝提醒,只是朝政是男人的天下,本相從不相信女人可以位列其中。所以從明日起,本相必然竭盡所能,不讓娘娘如願。夜已深,請娘娘安寢吧。”
他走了?她渾身的力氣一洩,靠在樹幹上喘了口氣。
還是以前坐在街邊,擺一張小小的算命桌子時輕鬆愜意,那時候沒有這麼強大的敵人,也不需要天天勾心鬥角,更不必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而心神不寧,方寸大亂。
抱臂胸前,她垂著頭,一任冷風吹過身體,打透了衣服和身心。
“難道娘娘真的準備靠凍病自己以博取聖皇之心嗎?”
那鬼魅一樣的聲音乍然又起,這一次居然就清晰地響徹在耳邊。天!他不是已經走了?
賀非命驚駭地拾起頭,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她面前,不過尺餘。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目光裡已沒有那絲冷漠的刻薄,淡淡地,竟好像還有一絲柔情。柔情?怎麼可能。一定是月光落在他的眼中才讓她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她苦笑地對自己搖頭,說不定連現在眼前的他都是她的幻覺而已。
“娘娘在屋內侍寢的時候這件衣服還可以穿,在屋外穿就未免太單薄了。”他還在說話,那聲音實在是太過真實,讓她不得不認識到自己看到和聽到的的確都不是幻覺,因而更陷入驚詫之中。
還未來得及開口質問他為何不走,一襲寬大的披風帶著他的體溫落在她的身體上。
“娘娘如今是鳳體了,必須小心愛護。如果娘娘自己沒有這個自覺,微臣只好再多操一分心。”
他親自為她繫上了披風的帶子,黑眸幽幽地望著她的脖頸,唇邊似有若無的淡笑讓她更加不安。
“看來……陛下還不曾對娘娘有過‘非分之舉’?娘娘要是想承歡就要多用些手段,多費些心思了。微臣勸娘娘近日還是先把陛下服侍好,然後再來和微臣一較高下。”
他的話有點怪,不似平日冰山般無懈可擊,語調也有些高,連眼神都閃爍不定。
“打擊我,讓你快樂,這是你對付敵人的一貫手段?”
她振作地昂起下巴,恢復到以往的平淡,用微笑做面具妝點自己的外表,掩蓋心中劃過的無名之痛。
“丞相大人大概不知道,本宮是遇強則強,向來吃軟不吃硬,丞相大人一再地威脅,非但不會嚇倒本宮,還讓本宮更多了一些繼續和您玩下去的興致。”
“哦?是嗎?”他挑起眉尾,那種激賞與嘲諷並存的眼神又從他的眼底流過。“原來你以為我在威脅你?我只不過是在給你一點有價值的提點,因為顯然你還很青嫩。告訴你,可以算出人的前生和未來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要能夠改變並掌控他們的命運,才是一件真的值得自詔的本事。”
“好啊,本宮的目標就是改變並掌控丞相大人您的命運。”她輕笑道:“請您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