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與我是維繫在一起的。
可是,我明明感覺得到他心裡有我,為什麼他不說出口?即使他可以緊緊地將我抱住,熱烈地吻我,卻還是不肯明白地表白心意,死硬著嘴來諷刺挖苦我。
既然如此,就讓他吃點苦頭好了。
我裝病,裝到最後我幾乎以為自己真的要病死,他終於姍姍來遲。我喜歡躺在他懷裡入睡的感覺,但是僅僅一夜怎夠?
陛下要借殺我的假象去試令狐笑的真心,這正中了我的謀畫,我甘心赴死,終於逃脫出那個束縛我的金色牢籠。
只可惜,等了許久,最終還是要我來找他。但是,幸好這一次他留住了我,不至於再錯過。
昨天晚上我躺在他的懷裡,心中很開心。因為這世上有女子千千萬,唯有我可以看到他的睡容。
他向來睡得很輕。昨夜他告訴我說,那是因為他必須保持警覺,防止外敵內奸的刺殺,為了聖朝,他不能倒下。於是我抱緊他,告訴他,現在這個聖朝我會幫他一起扛,所以在我的身邊他可以安心地睡,沒有人能夠傷害他。
卦象說我們將糾纏爭鬥五十年。能有五十年的日夜可以與他在一起,哪怕是爭鬥,我也開心。
賀家與令狐家的恩怨就這樣了結吧。不是孫女鬥得累了,而是覺得冤冤相報何時了?
令狐笑為了整個聖朝的穩固大局都肯放過害他的宇文一家,我們兩族百年前的恩怨下如也隨風散去。孫女得到了一個值得珍愛一生的人,總比得到一個要算計一生的敵人要幸福許多,不是嗎?
很想念您,很希望您能看見孫女開心的笑容。相信您泉下有知,一定和孫女笑得同樣燦爛。
番外篇二
那天晚上,我看到七哥一個人在月下飲酒,我走過去,故意用一種很愉快的語氣對他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七哥現在和李白一樣了。”
七哥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手腕揚起——潑了我一身的酒水。
七哥很少動怒,因為這世上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讓他動怒,值得他動怒。但是為了那個女人,在我眼裡向來深不可測的七哥第一次動怒了。這一次,他動怒的物件居然還是陛下。
七哥向來將國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自從那個女人“死”後,七哥居然不再和陛下說話。所有的國事只是在朝廷之上和群臣處理完畢,就算是陛下發問,他也不肯多說一句。陛下雖然屢屢動怒,卻拿他無可奈何,只因為陛下離不開他,陛下心中最愛的人,是他。
我是陛下名義上的情人,但我心裡明白,陛下每次看我看到最專注的時候,都是想透過我的五宮看到七哥的臉。我酷似七哥,但我不是七哥。
有一次,陛下喝醉了,在我懷中哭倒,他很不甘心地問:“為什麼我對他這麼好,千依百順,他卻對我不假辭色?”
我沒有回答,只是幫他擦乾了眼淚。其實我很想反問他,“為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卻依然鍾情於別人?”
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又豈是能勉強得來的?只是我實在是看不慣明明兩情相悅,卻偏要裝作水火不容,煞費苦心地去算計對方,其實到頭來被算計的還不是自己?
我說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七哥和那個叫賀非命的女人。
我知道七哥為什麼要對她另眼相看,不完全是因為她有一雙和七哥一樣精明狡詐的眼睛,還因為七哥的左手掌心裡有四個字——死於非命。
那是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前就印在七哥掌心裡的。七哥總是很謹慎小心地把它們隱藏起來,但我發現它們已經許久。我不知道那四個字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去不掉?我只知道,七哥很痛恨這四個字,恨不得把它們都捏碎在手裡。
那個女人,就是七哥的罩門所在,讓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