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對你們宇文家已經放任不管了嗎?”
“誰知道呢?”
說起最近的事還真是一樁接一樁。
送走蘇青和之後,宇文化成又按照賀非命算出的卦象上表聖皇,為還在獄中關押的黑羽一族等人求情。
這黑羽族人是受前幾年黑羽與聖朝之戰牽連,被令狐笑下令捉拿的,雖然後來黑羽撤軍,但是這些人始終沒有釋放。當然聖朝內也不會有人敢為其求情。
這一次的請求出奇地順利,令狐笑居然親口說:“兩國既然漸趨和平,釋放他們也是應該的。”
黑羽族人為此非常感激宇文一家,還特意登門道謝。
這一次令狐笑那裡卻全無動靜。
然後,宇文家的一位老人過世,令狐笑居然親自前來祭奠,態度和藹可親到讓宇文化成都不敢領受的地步。
再過來,就是聖皇突然下旨召請宇文柔參加一年一度的宮內餞花神會,這個讓貴族女孩兒們都羨豔的機會,除了落在宇文柔的頭上之外,還意外地落在她這個平民百姓的頭上。
其實,說意外,也不能算是意外吧?畢竟宮內宮外大小之事都需經過令狐笑的許可,包括這份參會的名單,也必定是他親自稽核過的。
他讓她入宮是為什麼?總不是要與她探討一番最近的“作戰”計畫吧?
如今她已經寄住在宇文家,衣食住行都由宇文家準備,宇文化成因為她過人的神算本事對她非常禮敬,出入都讓家人尊稱她為“賀小姐”。
在令狐笑眼申,她是個徹徹底底的敵人了。有句古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敵人相見,應該是“分外眼紅”吧?
令狐笑不是兔子,當然不會眼紅。他面對賀非命的態度不僅沒有任何的怒氣,而且還露出難得的微笑,親自引領她到席位上去。
“賀姑娘,好久不見了,最近氣色不錯,看來宇文府的確是個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他的前半句話聲音朗朗,後面的幾個字卻輕得只有彼此才能聽清。
賀非命回以一笑,“這還要多謝丞相大人給民女這個機會。”
座位就在眼前,兩人心照不宣,各自一禮又分開了。
宇文柔在一旁探過頭說:“看起來令狐笑對你的態度還好,不像上一次那樣惡狠狠的。”
她笑而無語。雖然宇文柔也為她爹做了不少事,但並無太多心計,更不懂得識人辨人,像令狐笑這樣的對手,不笑尚且可怕,若是微笑對你,必然背後藏著一把殺人的刀。
聖皇姍姍來遲,看了眼宇文柔這邊,笑著說:“小柔是第一次來,怎麼坐得那麼遠?到朕跟前來坐。”
他的特意點名讓全場的注目焦點立刻轉移到她這一桌,有太監過來搬動桌子,宇文柔當然是樂到不行,正要往聖皇身邊定,一回頭看到本來和她同席的賀非命卻還站在原地,便拉她,“小賀,你怎麼不走?”
“你過去吧,聖皇駕前不是我這樣的民女可以隨便坐的。”
大概看出兩人的爭執,他又說道:“賀姑娘請一起過來,朕還有事請教你。”
這下子賀非命也名正言順地坐到了首席。在她左手邊的那一桌就是令狐笑,兩人相距不過一尺的距離。
聖皇看起來很開心,和宇文柔立刻閒話家常起來,宇文柔第一次參加餞花神會就得到眷顧,自然極力表現,而賀非命很少開口,因此顯得有些被冷落了似的。
令狐笑的身子向她微微偏了偏,“你以為施恩於黑羽人,就可以讓他們為宇文家所用嗎?”
他突然開口,因為距離太近,暖熱的男子氣息一下子撲到她臉上。她怔了怔,沒想到他會在聖皇眼皮底下討論這件事,隨即接話道:“起碼黑羽人知恩圖報,生性耿直,不會被壞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