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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老爺子手勁之大。
眼看老爺子又拽下了另一隻鞋底兒,朱允熥忙大喊道,“皇爺爺,這事不是孫兒是洪熙,是高熾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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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鹽的事不是沒胡觀嗎?”
羅山床上,老爺子瞪著眼坐著,還是一臉怒氣。
“是沒他!但抓人的時候,抓到他了呀,而且根據其他人的口供,這事他一首都有參與!”朱允熥低聲道,“所以呢,洪熙那邊就說了!”
說著,他看看老爺子的臉色,繼續說道。
“洪熙說,既涉及到幾個駙馬爺,又涉及到了功勳豪門之家,那這案子就必須秉公辦理,而且要嚴厲查辦。不然的話,孫兒這邊顧忌親情放了這個,那邊又顧忌人情放了那個,那那大明朝的律法不就成了笑話了?”
他說著,又看看老爺子的臉色繼續說道,“高熾那人,您也知道,死腦筋認死理,辦事一板一眼的不知變通。孫兒心裡是有親戚之情的,他心裡就未必”
“他還跟孫兒說,在案情尚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之前呢,讓朕別收外力干擾。他這邊好好差,到底誰有罪誰清白,冤枉不了任何人,也別想有人能逃過去!”
“不是孫兒不願意見十一姑,孫兒更不敢攔著十一姑去見您。可案子在這呢!您看您老這麼英明神武的,十一姑一哭,您都火冒三丈不問緣由要對孫兒動手的!”
“孫兒是不敢見啊!您想,除了十一姑還有六姑呢!到時候一群姑姑,加上一群表兄表妹的都圍著孫兒哭,孫兒就算鐵打的心腸也受不住不是?”
“所以孫兒想的是暫時,在案情尚未明朗之前,委屈委屈”
“真是這麼回事?”老爺子斜眼瞪著朱允熥,“咱咋覺得你說話不盡不實的!”
“不信您去問高熾啊!”朱允熥馬上道,“這些話都是他說的,事也是他做的,案子也是他查,將來也是他判!”
“他判?”老爺子又皺眉。
朱允熥張口就來,說道,“他跟孫兒說了,他說既然涉及到這麼多親親,皇上不方便,還是臣來為皇上分憂。臣身為大明宗藩,此事責無旁貸!”
說到此處,朱允熥偷看下老爺子的臉色,湊過去挨著老爺子坐著,“您老說過,國法難饒。私鹽官賣這麼大的罪,放誰身上都是必死的大罪。而且,更讓孫兒覺得揪心的是,這些勳貴子弟皇親國戚,私下裡形成了一個利益共存的小團體!”
“孫兒也知道,小團體小山頭這種事避免不了。可串在一起謀私謀利,損害國本,定不能容。不管是誰,都要殺一儆百。”
“但您知道孫兒是個心軟的”
老爺子忽然開口,“你心軟?哼,你少吧小嘟兒推出來當幌子。咱還不知道你,他是幫你背鍋呢!”
“您這話說的”朱允熥尷尬一笑。
隨即,老爺子也悠然嘆氣,“哎,湯大嘴的孫子,傅友德的兒子,咱的姑爺子是夠你難受的!”
“嗚嗚嗚!”
就這時,外邊又傳來哭聲。
這聲音有些熟悉,朱允熥還在想是誰。
就見老爺子蹭的站起來,對外說道,“咱的酒罈子咋了?”
酒罈子,在淮西方言中形容女兒。
因為女兒將來會給當爹的買酒喝,所以叫酒罈子。
隨後就見小福兒揉著眼睛,抽抽搭搭的落著眼淚進來。六斤則是,躡手躡腳的跟著,躲在門口偷看。
“咋了?”這個小酒罈子是老爺子心尖子,一見心尖子哭了,老爺子心疼得不行。
“父皇啊!嗚嗚!”小福兒哭道,“我看見十一姐在外邊哭嗚嗚,我也跟著難受。”
“哎!”老爺子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