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司那邊早就警告了那些帶些狀子的老秀才我又不認得字!”
“不是你一個人去告!”何廣義揮去心頭的思緒,開口道,“你回去帶上你們河沿兒大街,那些沒了丈夫兒子的街坊,幾十號人一塊去”
“那更進不去城”徐平安大聲道,“您不知道,我家老宅那邊的老街坊們,家門口都有人盯著,只要有人動,就一定有人跟著”
說著,他才恍然大悟,笑道,“瞧我,您是錦衣衛,您一定能幫忙的是吧?”
“嗯!”何廣義點頭,“你就帶人去,然後到布政司衙門遞狀子。狀子,我叫人給你寫。”
“然後呢?”徐平安追問,“然後是不是回家等訊息?”
說著,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第一次告狀也是這麼告的,去了武昌府。有人很客氣的跟我說,回去等訊息,青天大老爺們會給我一個公道。”
說著,他咬牙,“可是,我沒等來公道,我等來了公人。他們扒我家的房子,揍我罵我,不許我再告狀!”
“不單是我!”徐平安抬頭,看著李景隆何廣義,眸子上蒙著一層晶瑩,“我們那些老街坊都是如此!”
說著,他嘴唇顫抖著,“官差們厲害,老街坊們家裡沒了男人,想給人洗衣做飯的活,都找不到。即便找到了,官差也不讓僱主繼續僱!所有人看著我們,都想看瘟神!”
“不然,都是好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去做半掩門?”
“這次不同了!”何廣義低聲道,“你也知道,常侯會幫你做主,還有這位”說著,他指了下李景隆,“常侯他外甥皇上的表親!”
皇上的表親!
這話,瞬間給了徐平安莫大的能量。
“你只管去!”李景隆鄭重的說道,“只管帶著街坊們去!若不能給你鳴冤,我給你跪下賠禮!”
徐平安愣住了!
好半晌,他鄭重的抱拳,“多謝!”然後咬牙道,“我信你,我信兩位大爺!”
~
清晨,武昌城門外,數條準備進城的長龍,在霧氣中焦急的等待。
吱嘎,城門上的絞盤拉起了千斤閘。
緊接著一隊威風的官兵,從裡面踩著震兒的腳步出來,在城門口列陣。
與之相對的,是打著哈欠的官差稅丁,慢吞吞的站在陰涼下,有些厭惡的看著即將進城的人群。
“都他媽別擠,一個個的來!”
“惹了老子,都別想進城!”
“那邊貨車可有夾帶,別讓老子翻出來啊!”
“奇怪了,衛軍今兒怎麼跑城門口來了?以前不都咱們爺們單獨在這嗎?”
“誰知知道這些丘八怎麼回事?”
城門敞開的瞬間,是進城人如釋重負的歡呼,還有官差稅丁們的叫罵。
忽然,城門洞口,一名兵馬司官差的頭目深深皺眉。
在他視線之中,一個童子帶著幾十號老弱婦孺,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徐家的!”那官差罵道,“告訴你多少回了,不許進城?你是不是給老子找事?”
徐平安年紀很小,身子很瘦弱。
可此刻,他卻站在那群老弱的前方,張開雙手把忐忑眾人護在身後。
昨夜,他說了一夜,這些老街坊們才答應跟他來告狀。
當然說服這些老街坊們,不是他徐平安,而是徐平安列舉出了常侯,皇帝的表親,錦衣衛
“大人,我要進城告狀!”徐平安大聲說道。
瞬間,周圍一片安靜。
那些正焦急的準備進城的人群,齊刷刷的閃開,好似怕沾到身上髒東西一樣。
“你告你孃的狀!”那兵馬司官差頭目大罵,“我看你是皮子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