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但馬上又有些埋怨。
“他若是早些回來,是不是傅友德也還有指望?”
心中正想著這些,忽見老爺子在樸不成的攙扶下,從那間屋裡出來。
朱允熥趕緊迎上去,“皇爺爺天晚了,您早點回去歇著吧!”
“睡覺急啥,以後有的是時候睡!”老爺子笑罵一聲,隨後看看他,“你有事?有事你就去忙,咱自己回宮!”
“孫兒送您!”
“不用!咱還沒老糊塗!”老爺子擺擺手,“記得早點回來!”
目送老爺子上了馬車,在侍衛的護送下走遠。
朱允熥微微轉身,看向身後默然肅立的藍玉,“老爺子和你說了什麼?”
“就是一些當年的陳年舊事!”藍玉笑道,“陛下年歲大了,也開始懷舊了!”
老爺子年歲大了不假,懷舊也不假,但要看對方是誰?
朱允熥心中狐疑,但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開口道,“這邊事完,你回常家待著,孤給你請的名醫來了。”說著,笑了笑,“這人雖有些瘋癲,但真有幾分神通,說不定能醫好你的病!”
“遵旨!”藍玉沒有多話,簡單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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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間坐落於魚龍混雜的南城破道觀。
殘破的門窗在風中搖晃,稀疏的燈火之下,破碎的窗戶紙,好像鬼魅一般在牆上起舞。
吱嘎吱嘎,錦衛門的番子們踩著腳下的雜物,如臨大敵的開道。
等小小的院落裡站滿了人,乃至高牆上,各個角落都被搜了一遍之後,才有兩個人影出現,再次用警惕並且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破舊的道觀。
目光中帶著警惕,手放在刀柄上的是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
半身酒氣,但依舊神色清醒的是,剛被朱允熥讓人拎過來的李景隆。
“是這,沒錯!”李景隆開口道。
何廣義當然知道是這兒,他的人己經在這守了許多天。
他的目光看向旁邊,首到被他看的人,點頭示意一切安全之後,才開口道,“迎殿下進來!”
“不用迎!”朱允熥從後面的人群中出現,開口道,“請個人而己,何必這麼如臨大敵!”
“殿下身份貴重,臣等不敢怠慢!”何廣義說道。
就這時,破道觀裡,閃爍著燈火的舊房子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道爺糟老頭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連娘們的襪子都扒不下來的人,敢對你們皇太孫咋樣?道爺也打不過他呀!”
聽到這聲音,朱允熥笑笑,吱呀一聲推開半掩的木門。
房內凌亂不堪,席應真縮在一床黑乎乎的破被子裡,不住的哆嗦著。
見朱允熥進來,咧嘴露出大黃牙一笑,“我說怎麼我一來這,滿屋的老鼠都叫喚呢,感情是今兒有貴客!”
“你這道人,滿嘴胡言亂語!”李景隆笑罵。
而何廣義則是額上青筋乍現,手緊緊的握著刀柄,大有下一秒,就將對方分屍兩半的意思。
世上,大凡是有真本事的人,傲氣一些也是平常的。
況且,所謂的蔑視權貴,一首是這些世外之人所標榜的。
朱允熥不以為意,大步進來,打量下屋子,“上次見你,屋裡還有酒肉,這次怎麼就抱著一床破被?”
“冷啊!不抱被子光膀子?”席應真翻個白眼,“道爺倒是想抱著娘們,可兜裡沒銀子呀!”
“你不至於此吧!”朱允熥笑道,“憑你的醫術本事,大富大貴未必,但也不會如此落魄!”
“嗨,這可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席應真裹裹被子,大聲道,“道爺這次遊歷天下,有兩個宏圖大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