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韋大夫看來,他兒子只要能當入品的官,哪怕是九品也足夠了。
至於第三種,就是在前兩種都沒有結果的情況下回去繼承家業了。
韋大夫伸手拍著兒子的肩膀道:「你的天資已經是你兄弟幾個裡最好的了,若是你都不能學出來,那你弟弟們更難學有所成了。」
「所以你要好好的和周大人學,你別看家裡藥鋪每日迎來送往這麼多病患,其實我們處境並不好,將來要是沒有好醫術和背景支撐,肯定會沒落的。」
韋士忠連忙道:「爹您放心,我會好好學的。」
韋大夫嘆息著點頭。
醫署現在一共有五個學徒,兩個小的還好,因為知識有限,現在每天就是學習怎麼處理藥材,自己背些藥材名和藥性,再幹些雜活兒,相處還算和睦,也友愛互助。
周滿對他們還算滿意,但對三個大學徒就不是很滿意了。
今天下午周滿接診了一個外傷病人,人是上山打柴的時候腳滑摔下山坡,不小心被砍掉的樹樁颳了一個口子又砸在了石頭上……
送來的及時,人又簡單的包紮緩解了出血的速度,所以送來時人還好。
周滿檢查過後便道:「骨折了,得接骨後縫合,傷口裡有殘留的木屑和些許雜物,需要清創,給他熬一碗麻沸散來。」
周滿沒有開方,因為覺得三位大夫手上肯定有麻沸散的方子,但見三人都沒動,她便微微皺眉,叫來西餅打下手,「去抓麻沸散的藥,讓小寇熬藥,你來打下手。」
西餅跟著周滿上過戰場,一些在戰場上常用的湯劑方子都背了下來,麻沸散自然也是其一,所以她直接轉身下去抓藥。
周滿扭頭對三人道:「田大夫,將他身上的褲子剪了,邵大夫,去準備止血藥,用生南星兩錢、生大黃三錢……」
周滿直接念藥方,等邵大夫記下後便對韋大夫道:「去準備手術的東西。」
三人應下各自動作起來。
周滿就袖手在一旁觀察。
西餅很快回來,和周滿道:「藥熬上了。」
周滿微微頷首,讓她去準備熱水和乾淨的布巾。
田大夫和西餅已經將他的衣服剪了,露出傷口,周滿見還在出血,便給他扎針止血。
等東西都齊備,人也喝了麻沸散,周邊便漫不經心的拿著一根粗粗的針去點扎一個穴位,見他沒多少反應便知道麻沸散起藥效了。
她就淨手準備好,對站在身側的三人道:「今天你們可以看一下我是如何接骨縫合的,其中會用到止血藥、止痛藥,以及相應的針法……」
周滿一邊講解一邊做,西餅在一旁輔助,三人則拿著小本子奮筆疾書。
但周滿偶爾說,偶爾則專注手下的傷情,別說,她的手法就是在他們之上的,斷骨再續的出血量極少,且清理傷口中的雜物時又快又輕,有好幾次他們都沒看輕她就一挑一翻一夾東西就出來了,對肌膚的傷害極少。
田大夫他們愣愣的看著,這是動了多少刀子才能學到的技術啊。
周滿將傷口清理好,便道:「現在是縫合,縫合也分很多種……西餅,拿線來。」
西餅給她穿好針,用夾子夾了針給她,周滿接過,動作麻利,沒有一絲凝滯的縫合起來。
田大夫他們張大了嘴巴,三人中,只有邵大夫給人縫過傷口,田大夫和韋大夫都只是聽說過,還未曾見識過。
現在看周滿縫合,倆人都驚呆了,只見本來大大的口子慢慢被縫合起來,出血量大減不說,整條腿看上去也沒那麼悽慘了。
周滿縫合好,側身站到一旁,對西餅道:「給他上藥後包紮吧,他的腿不能亂動,上完藥還是需要固定一下。」
西餅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