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喉嚨沒那麼腫痛了,艱難的道:「醒了,畢竟我意志力強嘛。」
周滿瞪圓了眼睛,「唐學兄,你有意識啊?」
唐鶴喉嚨幹癢,還疼,忍不住咳了兩聲,便覺得胸膛也疼,渾身都疼,「有一些,周大人啊,能否舍一口水喝?」
周滿連忙去給他倒水。
唐鶴喝了一杯水才感覺好些,轉著眼珠子打量他住的地方,問道:「這是北海縣醫署?」
周滿點頭,「這邊東西齊全,所以就送到這裡來了。」
她轉身出去,衝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喊道:「明理,你家主子醒了!」
合衣睡下,也不知睡在哪個屋的明理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立即跳下床跑出去。
「周大人,我們大爺醒了?」
周滿頷首,給他讓開位置,他就衝進去。
周滿進去便見他跪在床邊握著唐鶴的手哭。
唐鶴一臉難言的看著他,「你哭什麼?太丟人了,快去擦一擦,還有,去準備些飯菜,我餓了要吃東西。」
周滿道:「讓廚房給他煮粥,不能放肉和葷腥,就吃白粥。」
唐鶴:「……好歹放點兒菜?」
周滿搖頭。
「那放點鹽總可以吧?」
周滿繼續搖頭,「吃白的。」
明理一抹臉,從地上爬起來,「大爺您等著,我這就去給您準備吃食。」
嚴格按照周滿的來,就一碗白粥。
唐鶴:……
明理將他扶起來餵粥,唐鶴艱難的嚥了一口,一旁的周滿笑問,「怎麼樣,知道為什麼只能吃白的了吧?」
她盯著他的喉嚨看,「在它沒消腫前,除了藥和白粥,你什麼都不能吃。」
唐鶴虛弱的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蹙眉問,「這是為何?」
「毒上湧而致,」周滿道:「你體內現在還有殘留的毒素,所以得繼續服藥,中毒只是一瞬間的事,但要想把毒都拔乾淨卻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
說到這裡,周滿皺起眉頭,「你的傷太長,要是不注意,將來傷口很容易惡化。」
並不是傷口收斂結痂便算徹底好了,已經受過的傷總會在身上留下印跡,而既然有印跡,那就是和原先不一樣。
遇到身體不適或者環境惡劣,已經好的傷口也是會發生病灶的,它就是比正常的皮肉更容易生病。
比如皇帝身上的傷。
他腰腹上有一道舊傷很深,當年沒治好,後來看著治好了,可一旦他身體嚴重不好,或者環境惡劣,舊傷就會復發,會重新腫脹發膿,甚至會長惡瘡。
這是很難根治的。
唐鶴就低頭看了一眼胸前包著的布,打了一個抖後道:「來,餵我一口粥。」
明理忙餵他一口。
周滿見他聽話,這才滿意的轉身出去,「我去讓人給你熬藥。」
白善上午去衙門公辦了,聽說唐鶴醒來,忙和劉刺史一起過來看唐鶴。
唐鶴沒想到劉刺史也在此處,微微挑了挑眉,作勢要坐起來,劉刺史連忙上前攔住,「唐大人快躺著,這時候可不能多動。」
他坐在床邊關切的問道:「唐大人此時覺得如何?」
唐鶴虛弱的道:「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多虧了周大人。」
劉刺史也嘆氣,問道:「可知道是何人所為?竟如此膽大妄為,膽敢當街刺殺朝廷命官。」
唐鶴搖頭嘆息道:「事情發生的太快,本官昏厥,來不及調查,此事應該已經交給柳刺史。」
劉刺史點頭,「唐大人放心,柳刺史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周滿往後看了一眼,鄭辜悄悄的退下,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