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也點頭,和宋主簿道:「勞煩宋主簿將縣城的牙行都給我找來。」
宋主簿遲疑道:「租……不太好租吧,您是拿來做醫署的,建一個不是更好嗎?」
滿寶道:「太醫署沒錢,貴縣能夠出這個錢?」
一旁的白善立即道:「我們縣也沒有。」
他抬頭看向宋主簿,眼含威脅,「或許宋主簿願意支援一二?」
宋主簿回神,連忙道:「大人都拿不出這個錢來,我這一小小主簿哪裡拿得起?」
「那就租,」白善一錘定音,和周滿道:「你先找房子吧,我還得出門一趟。」
周滿點頭,「你忙去吧,我和宋主簿再聊一聊。」
宋主簿感覺不太好,孤男寡女的,大人不在,會不會影響不太好?
但沒等他出聲,白善直接轉身就走了。
滿寶則和宋主簿道:「你們有縣城的地圖嗎?」
宋主簿:「……輿圖是機密,在大人那裡呢,下官怎麼會有?且那也是整個北海縣的輿圖,單獨城池的沒有。」
滿寶點了點頭,抽出一張紙來道:「沒事兒,我昨天大致走了一趟,多少有些印象,我們現來畫一張就是了。」
她也不講究標尺距離,直接在白紙上畫了一個框,標上縣衙,分了一下東西南北後畫出道路來,看向宋主簿,「縣衙門前的這一條大道……」
「就叫門前街……」
滿寶道:「我記得這有條不小的巷子……」
「是,這條巷子叫海子巷,住在這裡面的人有很多以前都是出海的……」
宋主簿說完有些懊惱,他怎麼什麼都說了?
滿寶卻很滿意,繼續標出她昨天走到過的地方,一街一巷,甚至連看到的井口都標出來了,就這麼一點一點的瞭解這個縣城。
白善則讓人去將那條巷子裡的人都給叫到縣衙裡了,然後開堂審理案件。
方縣丞和董縣尉都很關注,這還是白善上任以來的第一件案子,而這只是他上任的第二天。
瞭解一個人並不只是要看對方說了什麼話,更要看他做了什麼事,怎樣做……
他們這位新縣令為人如何,這一件案子過後也就能知道個大概了。
所以方縣丞和董縣尉全都一言不發,就等著看他們縣令要怎麼判這個案子。
他們可以沉住氣,但底下的人卻很難。
整個縣衙的人都關注起此事了,只是白善到底才來,臉又嫩,不免壓不住人,便有人悄悄的湊在方縣丞和董縣尉邊上說話,「聽說吳家和郭家的人都是大人親自去抓回來的,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過鄰裡爭吵幾句,大人竟然就直接把人抓回來了。這要是也算一個案子,那將來我們要處理的案子就太多了,年底上報案件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北海縣是個什麼樣的匪窩呢。」
「是啊,白大人到底年輕,碰見一件小事都要親自上陣,須知上位者需要會用人,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交給裡長來處理就是。」
董縣尉笑著傾聽,沒有發表看法,方縣丞卻沉著臉道:「是大人是上位者,還是你是上位者?」
議論的吏員們臉色微僵。
方縣丞道:「大人這樣做自有大人這樣做的緣由,若有意見當面與大人提去,莫要背後議人。」
吏員們面色尷尬的低頭應下。
董縣尉見他們走了便和方縣丞笑道:「方大人何必動怒,他們也是在為大人抱不平,我等還以為路大人走後是大人接任縣令呢。」
方縣丞面無表情的道:「我才當上縣丞兩年,又無大功,也無學識,無緣無故為何能接任縣令?」
董縣尉:……
方縣丞道:「前面犯人上來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