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辜和文天冬是同一年入門的學子,但後來鄭辜因為基礎好,所以被收在另一個班裡,比他們早一年畢業。
所以他們再見便一直是師兄師弟的稱呼。
鄭辜看了一眼青州醫署,頷首道:「看上去挺整潔的,病人也不是很多,你哭什麼?」
「這是因為到中午了,病人們都拿號去吃飯了,」文天冬道:「而且青州不是隻有一個醫署,而是有兩個呀,老師還讓人在長壽縣裡準備了宅子,只等著我們抽出空來就要把那邊的醫署也開起來,你說我忙不忙?」
「對了,老師的日子快到了,她這會兒已經開始休息,兩邊的醫署都需要我跑,好在那邊有三個成熟的學徒,不然我會更忙的。」
但即便如此,一些事情也不能交給學徒來做,所以文天冬就更忙了。
鄭辜便明白了,和他道:「我們得先去北海縣拜見師父。」
文天冬一臉惋惜的道:「我走不開,你去吧。」
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兩個小娘子,眼睛發亮,「這兩位師妹就……」
「我們也要去拜見老師。」兩個小娘子立即道。
文天冬只能一臉惋惜和憂傷的看著她們。
兩個小娘子,一個叫曹一萱,一個叫韋蔓,都是今年剛畢業的女學生,她們可是打敗了不少人才爭取到來青州的機會的。
她們也跟著周滿學過三年,太醫署裡的眾多老師,她們最喜歡的就是周滿了。
而且,她是太醫署裡所有女學生的目標,曹一萱和韋蔓不僅想成為周滿這樣的太醫,還想成為崇文館的編撰,能夠以一女子之身上朝議政。
既然來了青州,最要緊的自然是見到周滿了。
鄭辜行動也利落,見過文天冬,轉身就帶著人去了北海縣。
內侍們已經提前到了,他們正不斷的從車上往下搬東西,大多數是給明達公主的,只有少部分是給周滿和殷或的。
白善跟著湊熱鬧,看著看著覺得不對,「沒有白二的也就算了,怎麼我也沒有?」
白二:「……什麼叫沒有我的就算了?我都沒有,都是要當爹的,憑什麼你就有?」
周滿拆開一個盒子,裡面是一疊信,最上面的便是周立重的信,她拆開看,驚訝不已。
白善看到她面色有異,上前問道:「怎麼了?」
「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縣城裡那位特別豪爽大方的石大爺嗎?」
白善歪頭想了想後點頭,「記得,我小時候的願望就是成為他。」
「我也是,」一旁的白二郎也道。
見明達和殷或都好奇的看過來,白二郎就解釋道:「這位石大爺特別好,雖然我們進城少,但每次去,只要碰見他,他都會請我們吃東西,或是一根冰糖葫蘆,或是一塊麥芽糖,或是一個包子,有時候碰上他鬥雞鬥贏了,高興,他還會讓人從館子裡送大肉給我們吃呢。」
明達:「……你,你小時候日子過得很苦嗎?」
白二郎道:「不苦,但家裡的肉怎能和外面的肉比?」
他道:「外面的肉特別好吃。」
周滿:「尤其是別人請的。」
明達和殷或:……
倆人好奇了些,問道:「然後呢?」
「他家很有錢,」白二郎回憶了一下,卻發現印象不是很多,「我只記得他是家中的獨子,從小要什麼就有什麼,家裡從不禁著他花錢。」
即便是現在提起,他依舊一臉渴望,「我們那時候還得經營莊子賺錢,不像他,想花多少就花多少,而且他住在城裡,我們住在鄉下,只有休沐的時候才能進城。」
所以那時候三人都發願,以後要在縣城裡買個院子住,這樣他們就可以天天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