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郎不解,「還議論什麼呀,直接丟出村裡去就行,難道隨便一個破皮無賴找上門來,我們都要給好處,不給就要鬧起來嗎?」
村裡人也紛紛道:「是啊,是啊,沒有這樣的道理。」
白善道:「我自然知道,但兩家畢竟是親戚,鬧到衙門裡不好,放任不管,只是把人趕出去,也只是把仇怨越積越深,不如把兩家族老聚在一起談一談,大家將此事完全解決,也免得將來再有這樣的糾紛。」
週四郎垂眸想了一下,不再拒絕。
於是白善讓人把八人都抬到了白家,關在了一間廂房裡。
周滿跟在他後頭晃,「為什麼要關在我們家裡,在我家不是更好嗎?」
「我怕岳父回來忍不住對他們動手,」白善道:「他們現在捆綁著,要是不小心打壞了就不好了。」
人押在白家是最安全的。
把人關進廂房裡,白善讓人解開他們身上的繩子,重新給他們綁住手腳。
讓他們略可以活動,卻不能掙脫。
白善將其中一人口中的布巾取下來,見他張口便又塞了回去,「你們要是吵鬧罵人,那這布巾就不解開了,你們要是安靜,大家都是親戚,我自也不想事情做得太難看。」
八人氣結,嗚嗚兩聲,但見白善背著手淡定的站著,只能安靜下來。
白善這才滿意,將他們口中的布巾取下來,「這才對嘛,既有人說話,還是應該聽一聽,並往心裡想一想的,不能悶頭蠻幹,這樣的人往往都活不長,且怎麼死的都很難知道。」
白善拖過一張椅子來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八人,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想起來周家鬧的?兩家都十多年沒聯絡了,我還以為這門親早斷了呢。」
「打斷骨頭連著筋,我爹和表叔可是嫡親的表兄弟,兩家血脈相連,怎麼可能斷親?」
「就是,就是,他們周家富貴了,也不能轉身就忘親吧?要是傳出去,我看他們周家還有什麼名聲?」
「連血親都不幫,他們還能幫鄉親們?我看他們以後還有沒有臉回羅江縣。」
「聽著挺可怕的,可兩家的關係傳到現在都出了三代,要是隨便一個姻親找上門來周家都應,那周家成什麼了?」白善很好奇,「你們真覺得外面的人聽到這些傳聞會覺得周家薄情,而不是認定你們章家貪婪成奸?」
「什麼貪婪,你別血口噴人,我們就是上門來走親戚而已,結果你們不僅不歡迎,對我們又打又罵不說,竟然還把我們關起來。」
「是誰讓你們覺得你們來周家能得到好處的?」
「什麼意思?我們就是來要點兒禮的,你們這麼有錢,接濟一下窮親戚怎麼了?」
白善只能換一個問法,「最先提議來周家要好處的人是誰?」
等白善終於從屋裡出去,屋裡的人又被塞回了布巾。
周滿撐著下巴坐在外面,殷或幾個也陪在外面,見他出來立即起身,「怎麼樣,問出來了嗎?誰指使的?」
白善一言難盡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也覺得是有人指使?但事實是我們想多了,他們是自己過來的。」
「啊?」
殷或有點兒不能理解,「十多年沒聯絡的關係不好的親戚,竟然真的有臉上門來打秋風?」
周滿同樣不能理解,「來打秋風都這麼囂張跋扈?不知道的,還以為打秋風的是我們家呢。」
白善忍不住笑起來,安撫了她一下後才道:「我仔細問過了,昨天村裡吃酒的事傳了出去,外面的人都說周家大方,念舊,這些年帶著村裡的人賺了很多錢,連帶著整個羅江縣都受益。」
「這才一回來就請全村人吃酒,這在白馬關鎮,甚至在羅江縣都是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