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早……午午……」鄭二郎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鄭望捂住胸口,又差點兒軟倒在地,被邳國公伸手扶住,大家一起默默地看著蕭院正和周滿。
滿寶也扭頭看向蕭院正。
蕭院正:……
看他有什麼用,難道他能立刻把人變正常嗎?
他扯開了一抹笑,安撫鄭二郎,「鄭公子先平復一下,你才醒來,這是正常的,你如今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鄭公子不說話了,只是虛弱的抬起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結果可能對手的控制不是那麼好,手指直接朝傷口狠狠的戳去,站在他邊上的滿寶眼疾手快的扯住,一臉的驚魂未定。
蕭院正和劉太醫也嚇得不輕,連忙安撫住人,「沒事兒,沒事兒,你不要動手,直接說就行。」
然而鄭公子並不想說,因此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一點兒開口的意思也沒有。
但三位太醫檢查了一下,對他的情況也心中有數了。
「失語症?」鄭望繃緊了臉問,「什麼叫失語症,他剛才明明說話了的。」
蕭院正就看向周滿,這個名稱是她給出的,其實按照他的理解,他更願意將此與中臟腑血瘀歸於一症。
他猜測,應該是腦中的淤血或者腫脹讓大腦控制不住身體,或許是因為受傷的部分導致的……
先人認為,人的魂魄居於中臟腑之中,為人中之神,而四肢驅趕皆聽從於中臟腑。
鄭二郎表達有誤,言非所意,而咽喉等都沒問題,自然就是腦子的問題了。
不過周滿將其細分後歸納為失語症,蕭院正倒也覺得貼切,因此沒有堅持他的中臟腑血瘀症。
鄭望焦急的問:「能治好嗎?」
滿寶和蕭院正對視一眼,只能告訴對方,「我們會盡力的。」
鄭望抿了抿嘴,轉身去找皇帝。
鄭二郎醒來,那一切都向著好的一方面發展了。
連著幾日沉凝的朝堂總算是活潑了一點兒,於是雪花片似的的彈劾摺子飛向皇帝,有彈劾河間郡王的,也有彈劾鄭家的,還有彈劾萬年縣郭縣令的。
這一波,最冤枉的應該是郭縣令了。
兩個莊子打架打得很突然,沒有循序漸進,更沒有在動手前找過裡長和縣衙做調解,他是在他們雙方動手打死人後才知道的。
死了七個人,即便這是在京城,依舊屬於大案要案。
因此他當時就把人給抓回去了,因為群情激憤,所以他兩天內就做出審結。
因為雙方都有責任,所以領頭動手的人他全扣下關在大牢裡了,哦,兩邊領頭的是莊頭的兒子們。
是他們帶著人扛著鋤頭呦喝著動手的。
兩個人,郭縣令都按照律法判了斬刑,已經在走程式,沒有意外秋天就會被處斬。
現在有了意外,兩個莊頭也被抓了,要是沒有意外,秋天的時候,他們兩邊父子會在刑場上團聚,雙雙奔向下一個世界。
但現在依舊出現了意外,因為鄭家不服他的判決。
第一次,死的是他們那邊的佃戶,憑什麼他們的莊頭之子也要被判死刑?
第二次,傷的是鄭家的工資,憑什麼他們的莊頭也要被判死刑?
郭縣令本來想著走程式嘛,你不服氣咱就慢慢走著程式,看刑部怎麼覆核這案子。
結果雪花似的彈劾摺子中他佔了一半,另外一半河間郡王佔了大半,剩下的小半才是鄭家的。
你就說過分不過分,你們兩家打架,打出人命來,結果被彈劾最多的竟然是他!
大朝會上,郭縣令根本沒機會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直在前線和人來回吵架,哦,不,是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