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道:「娘,我爹說你嗚嗚嗚……」
老周頭捂住她的嘴巴,還將人扯起來往屋裡推,「你不是要和白善讀書嗎?快讀書去吧。」
錢氏橫了他一眼,和滿寶點頭道:「你讀書去吧。」
然後皺眉看老周頭,「你不是要去廚房嗎?還不走?」
老周頭就和她一起走了。
等出了院子,錢氏就忍不住說他,「你和滿寶胡咧咧什麼呢?」
「怎麼是胡咧咧了?」老周頭不服氣的道:「我說的難道不是真話嗎?你們女人在娶兒媳前看人是越看越好,等娶著了以後就是越看越不好了,我這不是怕我們閨女以後吃虧嗎?」
老周頭鼻子有點兒塞,吸了吸鼻子道:「你看我們喜兒,以前遭了多少罪?滿寶可不能受那些委屈。」
錢氏:「……你想多了,白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一個村子裡住了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
她道:「你少在滿寶面前說白善和白家的壞話,要是傳到白家那邊讓人誤會了,我要你好看。」
老周頭不說話了。
白善也在問滿寶,「周伯伯和你說什麼呢,說了這麼久?」
滿寶嘆息道:「我爹告訴我人心險惡,這世上有些人會裡外不一,還會變化。」
白善:「……周伯伯被人騙了?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感悟?」
滿寶揮手道:「那都是他年輕時候的事了,你寫好認罪摺子了嗎?」
白善給她看,「差不多了。」
滿寶通篇讀了一下,滿意,「你快寫,寫完了我抄。」
白善:「……這是我的。」
「哎呀,我才是主官,我上一道摺子就可以了,大不了給你們簽名,用不著一人寫一封吧?」
白善想了想後覺得有理,再一看摺子,有點兒不太想繼續寫了,「剩下的你補足?」
「你都寫到這兒了,乾脆替我收尾唄,」滿寶道:「免得我中途接手,遣詞造句還不一樣。」
白善定定看了她一會兒,不得不繼續寫。
等他打好草稿,又修改了一遍後,滿寶就扯過去抄寫。
白善就在一旁整理書桌,道:「明天去拜訪唐學兄,你說給老唐大人準備什麼禮?」
「西域的土產唄,」滿寶道:「香料來一盒。」
白善忍不住樂了一下,然後道:「行吧,就不知道老唐大人會不會收了,畢竟這東西貴重,有受賄之嫌。」
滿寶就小聲嘀咕道:「我們本來就是去賄賂的。」
滿寶他們的確是賄賂去了,老唐大人管著御史臺,他的態度是很重要的,就算他不禁止下屬彈劾他們,但只要他不開口,不出手,那滿寶他們的生存空間就很大了。
老唐大人不知他們心中所想,自覺他們兩家關係還不錯,只以為是正常的年禮,於是都沒開啟就收下了。
畢竟,他們也不只是送了一盒香料而已,還有其他劉老夫人和錢氏給他們準備的年禮呢,肉眼可見的就有兩條羊腿,更不用說滿寶送來她大嫂醃製的鹹菜了,足足有六個小罈子,全是各種鹹菜,聽說唐家上下人都很愛吃,所以滿寶特意讓她娘多準備了一點兒。
老唐大人沒發現,但唐大人發現了呀,因為送給他的東西是單獨的一個小盒子,他直接就開啟了。
看到裡面的香料,唐大人驚詫,「這是蘇合香?好香呀,你們在西域買的?」
在他面前,幾人沒什麼好隱藏的,滿寶自得的道:「從山賊窩裡繳的。」
唐大人還真不知道這事兒,驚訝得不行,「你們還去剿匪了?就憑聶參軍那百號人?」
草原上的馬賊不是很兇悍嗎?
這麼容易就被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