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太多了,還有人從青州萊州過來,身上不定帶著外邪,此時孩子嬌弱,還是少出門為好。」而且女眷身上還有脂粉味兒,人多的時候她聞著都嗆鼻,更不要說孩子了。
白二郎一想也是。
和熱鬧的前院相比,後院這裡就有些安靜了,周滿將孩子放在搖籃上,一隻腳踩著輕輕地晃動,把抽屜裡的資料拿出來看。
白二郎吃完了手裡的豆子,拍拍手起身,「我要回去看我兒子了,你有沒有什麼話和明達說?」
周滿頭也不抬的道:「替我和她問好。」
雖然她在做月子,但周滿並不是完全不出門的,洗三結束她就去了一趟公主的府邸,和明達溝通了一下產後修復的事,趁著這會兒休息,有時間,孩子也不是很纏人的時候倆人正在積極的瘦身修復。
過後她每隔兩三天就會去看一下明達,平時則是讓宮女丫鬟們傳話,所以彼此一點兒也不想念。
白二郎揮揮手正要走,瞥見她手上的東西很多字,便好奇的探頭去看,「這是什麼?」
他掃了一眼,發現沒懂。
周滿道:「我找來治療陽虛心衰的醫書,你又看不懂,不必湊熱鬧了。」
白二郎果然不看了,問道:「是給石大爺的兒子看的?」
周滿頷首,「我寄回去的藥方子和針法他們應該收到了,就不知效果會如何。」
她嘆息道:「病人太遠了,我也沒親自檢查過,對於用藥和用針都要謹慎一些。」
白二郎撓了撓腦袋,乾脆道:「那讓石大爺把孩子送過來唄。」
周滿:「這可是出遠門,從羅江縣到青州,太遠了,也危險,一來不知他們家是否願意過來;二來,也不能保證他們一路安全的。」
此時,羅江縣的人的確收到了周滿的信,甚至早幾天便用上了藥方和針方。
周滿是生產三天之後,家裡要給京城報信,明達也要給宮裡去信,她便乾脆把藥方和針方給寫下來一併寄出去了。
信到了京城,周大郎便讓人送信回去,順便給已經回去的週四郎報信,周滿平安產女的訊息。
鄭掌櫃收到信後便和藥鋪裡的大夫商量了一下藥方和針法,最後試了一下,別說,效果比他之前的方子好多了。
而且花費也要少很多,用的珍貴藥材要少很多。
石小郎吃了幾天藥,又隔天扎一次針,現在已經能下地行走了。
但鄭掌櫃摸過脈,雖略有好轉,但想要治癒光靠這藥方和針方還是不夠的,恐怕也得長期服藥和扎針,並不比之前好多少去。
他就嘆氣道:「要是周太醫在這裡就好了,她親自問診開方,效果肯定要更好的,說不定還真有解決之法呢。」
石大娘子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下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道:「聽說周神醫是在很遠的地方當官,又才生了孩子,肯定是不會回鄉的。」
石大爺垂眸想了一下,抬起頭來道:「那我們就去找她。」
「啥?」石大娘子心劇烈的跳起來,有點兒害怕,更多的是緊張,「不,不好吧,青州在哪兒呀?聽周大人說很遠很遠的。」
石大爺膽子從來就不小,因此拿定了主意,直接就扭頭問鄭掌櫃,「小郎的身子能出遠門嗎?」
鄭掌櫃遲疑了一下後道:「注意一些還是可以的,去找周太醫也好,她就算沒有辦法治癒這病,也會比這樣拖著更好,說不定能讓小郎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他道:「京城有一位殷大人的愛子,聽說從小體弱,被太醫院裡的太醫斷定活不過及冠,但周太醫治過後,就算他現在還有些體弱的毛病,卻能活著,且看著跟常人差不離。」
醫術好壞是有很大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