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見滿寶撫著胸口一臉驚魂不定的看著她,便知道嚇到她了,她連忙上前安撫,「你這孩子,在自個家裡怕什麼?不怕,不怕,天尊不怪,我們滿寶乖乖的……」
還當她是小孩子一樣安撫。
滿寶撥出一口氣道:「娘,我沒事兒。」
她自覺膽子還是挺大的。
其實白善也嚇了一跳,他剛才還想去牽滿寶的手來著,好險沒牽。
不過他是背對著錢氏的,等她走上來時他已經收斂了神色,所以錢氏不知道他也被嚇著了。
倒是滿寶和他一起出去吃飯時悄聲問他,「要不要給你煮一碗安神湯?」
顯然她剛才看到他被嚇到了。
白善:「……不用,留著給你喝吧。」
滿寶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用,我膽子大著呢。」
家裡早吃過晚飯了,其實之前周立如就去叫過他們,只是他們看得太入神,所以沒叫醒。
所以現在只剩下倆人和錢氏沒吃東西。
於是他們三個吃東西的時候大家就坐在邊上看著他們,主要是看著滿寶和白善。
滿寶沒少被人盯著看,但這樣被一大群人盯著她吃晚食的機會卻沒有過,於是有些不自在,「爹,你們有什麼事就說唄。」
老周頭沒事兒,就是看著她。
莊先生卻笑道:「為師這次不能跟你們過去,所以有幾件事叮囑你們,你們吃東西吧,不用站起來,讓二郎代你們認真聽一聽就行。」
於是已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白二郎又站了起來,一臉乖巧的聽莊先生訓誡。
滿寶和白善也支起耳朵聽,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快速的吃飽飯,莊先生叮囑的話剛好說完,於是倆人繼續回去翻書了。
等白二郎趕在後面追到滿寶的房間時,她已經將桌上的書都收好了放在書架上,然後去看他們記下來的東西。
白善正在給她分,凡是有關種痘的都暫且收在一起,他和滿寶商量過,這不是立即可以成型的,所以暫且不用管,先找治療天花的法子。
滿寶最後拿到了六張紙,她仔細的看起來,白善道:「我看有些法子過於簡單和離譜,怕是不管用。」
滿寶道:「天花和別的疫病不一樣,各人體質不同,所用的方子也就不同,像這兩個,葛洪的《肘後救卒方》中便有記載,我看過太醫院中記載的病例,還是有用的,只是成功率不是很高。十個人用這個方子,可能只有兩個人活下來。而且麻點去不掉。」
白善接過去看,滿寶嘆息道:「一開始天花是叫虜瘡,因為是漢時打仗俘虜計程車兵傳入的,還是後來陳黯得了虜瘡,臉上留了麻子,自做詩文『天嫌未端正,敷面與裝花』,這才有了天花這個俗稱。我還是想提高一些治癒的成功率,同時儘量不讓人臉上留下麻子。」
因為在滿寶看來,臉上和身上留有痘印,依舊還算是病。
她繼續去看別的方子,半響後搖頭,這些方子都不怎麼樣,還比不上昨天他們在太醫院裡開會時各位太醫辨症後給出的藥方呢。
她放下了手中的方子,和白善道:「你回去歇息吧,我明日得再進一趟皇宮。」
白善便起身道:「你也早些歇息,我明日得去找一趟唐學兄。」
根本不用他們去找,第二天一大早,滿寶還沒來得及出門呢唐鶴就找上門來了。
三人相對而坐,唐鶴將讓長隨將東西交給他們,道:「這是我給長博的,你們幫我帶去吧。」
滿寶應了下來,然後書房中就安靜了下來。
半響,唐鶴嘆息一聲道:「你們多保重吧。」
白善和滿寶應了下來,滿寶看向白善,白善便對她微微點頭。
滿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