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最低等的太醫了,在職業生涯中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滿寶頷首,打探道:「那劉醫助呢,您覺得她何時能獨立問診開方?」
蕭院正沉吟片刻後道:「其實她現在就能獨立問診開方,只是這得排隊,蔡醫助和段醫助之後才輪到她。」
劉三孃的醫術還沒到蕭院正破格提拔的地步,所以只能照著規矩來了,但滿寶算了一下,就算排隊,明年也輪到她了。
有了品級之後,在太醫院中才更有保障,於是滿寶點頭,打算最近關照一下蔡醫助和段醫助的醫術,讓他們儘早可以獨立開方。
周滿離開前,蕭院正再次叮囑,「這些世家大族和朝堂之爭不與我們相干,你進出鄭家不必過多理會這些俗世,你說話的時候小心些,別被他們拿住了話頭,現在鄭家和李尚書鬥得正歡呢。」
滿寶卻想起白善中午告訴她的事,河間郡王買的地是給戶部的,也就是說是給皇帝買的,那和鄭家相鬥的到底是河間郡王,還是皇帝自己呢?
如果是皇帝,太醫院就無所謂站隊還是不站隊了,他們天然就是皇帝那一夥兒的。
不過關它是哪一夥的,他們治好病就行。
這麼一想,滿寶點頭。
蕭院正見她聽話,便滿意的走了。
鄭公子搬出宮時,御史臺和大理寺刑部派去岐州的人已經到了,在鄭家的鄭族長又收到了岐州刺史的信件。
顯然,即便他們買賣土地的手續是合法的,岐州刺史也在擔憂害怕。
遇上如此沉不住氣的同盟,鄭族長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回岐州刺史,鄭斐便將自己的小廝找了去,直接給郭縣令送了一封信。
然後郭縣令便上門拜訪,哦,不,是查案了。
鄭族長聽說後吃了一驚,連忙趕去,就見隔著一張桌子,郭縣令周滿和他兒子相對而坐,正端著茶杯喝茶。
哦,郭縣令喝的是茶,鄭斐喝的是藥。
看到鄭族長,郭縣令立即起身行禮,笑道:「鄭世叔放心,我進門時已經按照周太醫的叮囑燻過藥,也換過衣裳了,必定不會壞了二郎的傷情。」
鄭族長的目光掃過周滿,淺淺的笑道:「是世侄啊,來前怎麼不送帖子,我也好讓大郎出門迎接。」
「豈敢勞煩世叔?」郭縣令笑道:「我此次來是應二郎的邀約而來,為的是械鬥案。」
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二郎的意思,械鬥為首之人是該嚴懲,但從者要免罪,他為此願意出具諒解書,包括打了他的李家佃戶。」
郭縣令嘆息道:「二郎良善,不僅願意原諒他們的魯莽之舉,還自己出了十萬錢,以給此次兩邊械鬥傷亡的人家一些補助。」
鄭族長臉皮抖了抖,不過當著人前,他沒有說反對的話,只道:「他年少,又從小跟著他五叔念經參禪,過於善弱,但治理地方如治國,那是應該秉公處理為要。」
郭縣令深以為然的點頭,笑道:「我也是如此認為,陛下也說,爭水素為民間大禍,這又是天子腳下,敢為爭水便拿人命械鬥的罪加一等,所以都該嚴懲。我已判了兩邊首惡斬刑,現在已經呈報刑部,只等他們審核了。」
鄭族長淡然的道:「兩次械鬥皆是我鄭家這一邊受損嚴重,這一次更是傷及我幼子,兩邊同罪只怕不妥吧?」
他道:「我們這邊傷亡如此之大,若對方還與我們同罪,難道不是縱容爭水械鬥,將來誰強誰就強,一點虧不吃嗎?」
郭縣令道:「第一次械鬥先動手的是鄭家這邊的莊戶,而第二次更是鄭家這邊的莊頭先行挑釁,首者為惡,便是鄭家這邊傷亡較多也不能容情。」
連日來,他被彈劾的怒氣被挑起,皇帝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