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根本就不用思索,周滿的話好似在他們頭頂上澆了一盆冷水,心頭拔涼,全家落草為寇是不可能的……
這又不是亂世,這是太平盛世啊,他們要是真落草為寇,今天剛上山,明天就能被官兵給圍剿了。
更不要說他們也不可能真的為了一個人搭上全家啊。
於是人群中開始有了後退的人,尤其是和被抓的兒子(兄弟)關係不太好的人家,直接悄悄退走了。
要不是大家都來,而且家裡出一個山匪真的名聲不好聽,他們也不會真的過來……
人頓時散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更加心生退意,左右看了看後便又離開了一些,剩下的更加遲疑起來。
一個婦人從後面擠上來,撲通一聲跪在白善面前,大聲叫嚷,「大人,我只有一個兒子啊,要不您把我抓了吧,讓我去頂替我兒子!」
白善低頭看了她一眼後頷首,「可以。」
他偏頭招來一個衙役道:「將她綁起來。」
婦人傻眼,人群也喧譁起來。
白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本縣憐惜你的愛子之心,既然如此,本縣便滿足你,帶你回縣衙,待確定了你兒子的罪行我會認真查閱一下律書,看你能不能頂罪。」
「不行,大人你必須答應我……」
白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婦人:「……」
「那,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白善道:「你要是死了,後面誰來替你兒子頂罪呢?」
婦人張了張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善道:「你覺得你自殺,本縣會有什麼責任呢?」
婦人艱難的道:「您是縣令,您沒有同情心嗎?我們可都是您的子民呢。」
白善道:「小劉村的人,還有那些被他們劫掠的人也是本縣的子民,本縣不至於偏心,但最起碼的公正還是能做到的,我不同情他們,為什麼要來同情你呢?」
村民們的心和婦人的心一樣徹底冷了下來。
一個衙役拿了繩子上來要綁她,婦人立即爬起來朝後面跑,「我不抵罪了,不抵罪了。」
白善淺淺的笑著,阻止了拿著繩子的衙役,去看那些村民,問道:「你們還是決定窩藏山匪,抗捕嗎?」
剩下的村民互相看了看,還是舉著火把離開了。
白善讓士兵們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扭頭對賈裡長道:「本縣給你一些人手,隨他們進村去,不許他們聚集,各人都回各家去,若是聚集喧譁,一律按照山匪同夥處理。」
賈裡長戰戰兢兢的應下了,他偷偷看了周滿一眼道:「大人,此時他們只怕不會再聽我的了。」
「你不僅是里正,也是賈家的族長,本縣覺得你肯定會有辦法的,對嗎?」
賈裡長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帶著人去追那些村民,不許他們再聚在一起說話。
他們一走,周滿便沖白善揚了揚眉,得意道:「怎麼樣,我配合的好吧?」
白善沖她豎起一個大拇指,收回來後道:「不過你不該提那句賈里正的。」
滿寶驚訝,「你不換里正嗎?」
白善:「那也是之後的事,現在還需要用他安撫人心。」
賈里正何止要被換掉,他還要入刑呢。
白善扭頭問董縣尉,「人都回來齊了嗎?」
「沒有,還有五隊人沒回來,跑了三個,他們追去了。」
白善微微蹙眉,扭頭看著夜色,「這樣黑,只要一跑出村子,再想抓住就不容易了吧?」
即便路口守著人。
人很快回來了,只有兩隊士兵押了一個人回來,其他三隊都是無功而返,這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