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和白善他們說的。
只是白善和滿寶也不傻,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蒙小將軍就嘆息道:「事情鬧出來之後,劉尚書大怒,但這種私底下的規矩不好拿到明面上來說,總不能說士兵們凍死是因為為將的沒有把上一年的戰利品分給他們吧?所以這個過錯便算做了戶部的,當年劉尚書就被革職賦閒了,不過不到半年陛下又起用他,一開始還只是賜了一個書記的職務,短短兩個月就連升十級,又做回尚書了。」
說起這個蒙小將軍就興奮,聲音總算不是被特意壓得很低了,他興奮的道:「十級呢,雖然是被革職後重新入仕後升的,但也厲害得很,我們要是有這等本事……」
滿寶和白善剛好也這麼想,白善甚至已經算好了他要是有這個能耐,那就有往在知天命前致仕啊。
白善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拋掉,問道:「劉尚書報復他了?」
「可不是,」這還是他前兩天才從郭詔那裡問出來的呢,順便問了一下安西軍的將領們,這才知道更多的恩怨。
沒辦法,最近關於劉煥的風言風語太多,外面的人不知內裡,還真當西州城來了一個作威作福,既愛美人又喜歡搜刮錢財的紈絝,但蒙小將軍他們知道內情啊。
於是他們便忍不住私下討論起來,這一討論就免不了交流,這一交流,有當年的親歷者就悄悄透露了一下其中的恩怨。
他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這只是謠傳,還沒確定呢,你們可別往外說。」
滿寶和白善也不管是什麼事,先點頭應下再說,說秘密不都是這樣嗎?
他就更壓低了聲音,「他們都說郭將軍不能封侯就是因為劉尚書悄悄在皇帝面前說他的壞話。」
滿寶:「……他能封侯?」
蒙小將軍噎了一下,沒想到她先質疑的是這點兒,不該先問真的假的嗎?
他道:「論功績,還是可以封侯的。」
他列舉道:「比如侯集,比如我父親,全都封侯了,當年他和我父親及侯集功勞相當的,他打仗還是不錯的,當年陛下要收高昌,最先定的人選就是他,但後來沒有用他,就是因為劉尚書說他領兵不恤下屬,高昌路遠,若對士兵苛刻,恐生亂事,最後才定下的侯集。」
只是侯集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相比之下比較體恤下屬了,只是也很貪酷,高昌國滅,王宮裡這麼多寶貝他上交的不足十分之一,還反過來和戶部要了大量的軍費,不然太子也不會一怒之下將他告上朝堂,和他針鋒相對起來。
最後一個為此還想著造反。
蒙小將軍自個琢磨了一下,就覺得西域有毒,不知道是高昌這邊不幸,兩次都碰上了這樣的主將;還是兩位主將不幸,竟然同時落在了這貧寒的西域。
嗯,把這樣貪財,奢侈的主將放在西域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蒙小將軍回神了一下,總結道:「反正就是這樣,郭將軍年歲不小了,他要是再不封侯就難再封了,所以你們看,他最近想著收攏龜茲,還想打下龜茲後將安西都護府搬去龜茲,那樣可以更好的看住西突厥,也能震懾吐蕃,他計劃要是透過,來年論功行賞,他很可能會封侯的。」除非劉尚書再次說他壞話,然後皇帝還聽了。
不過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蒙小將軍覺得真要是那樣就怪不得郭將軍那麼恨劉尚書了。
但是,從心底來說,他也覺得郭將軍還不配封侯,而且,那到底是長輩恩怨,牽扯劉煥就有些不好了。
滿寶幾個也琢磨出味道來了,看來冤家宜解不宜結這種事是不能用在郭將軍和劉煥身上了,於是倆人和蒙小將軍熱情的道:「等郭小將軍回來,我們要是還在城內,記得帶他來找我們玩呀。」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