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他們昨天已經來過了,此時只是乖巧的跪下上香磕頭,然後問道:「我看香灰未舊,野草不茂,是誰來祭掃過祖父母嗎?」
夏俠坐回藤椅,喘著氣道:「以前是我帶你伯父和堂兄弟們來祭掃的,但今年我實在起不了身,清明時候是你伯父帶著家小來祭掃的。」
滿寶便看向一直靜立在一旁的夏義,深深地拜下道:「多謝夏伯伯。」
夏義忙伸手道:「侄女不必如此……」
現在周滿不姓夏,他都不知道該叫她侄女還是外甥女了。
老周頭也讓周大郎和週五郎將帶來的東西擺上,然後讓周大郎和週五郎給兩個墓磕頭,他也各自拜了拜,感謝夏衍夫妻當年對周銀的救命之恩。
夏俠看周家如此周道,且也不避諱讓周滿叫夏衍祖父,心中準備的許多話便一下堵在了胸中。
夏周兩家的恩怨,怕是論不清楚了,但該提的,夏俠在沉默過後還是提了。
他道:「當年周銀是入贅夏家,說好的孩子隨母姓的……」
老周頭頭皮一下就炸了,他就知道夏氏的人肯定會提起這事兒的,不由看了老妻一眼,壓下他本要說的話,將昨天晚上莊先生教他的話說出來,「他伯公,這事兒我們知道,本來滿寶就是要姓夏的。」
他頓了頓後才繼續道:「但您不知道,以前二弟和弟媳的死不能公開時,我們別說讓她姓夏,我們去祭拜她父母都得偷摸著去。」
夏俠昨天聽滿寶說起過緣由,點頭表示理解,「那現在……」
老周頭就嘆氣,「滿寶一直姓周,很小就上了我們周氏的族譜,後來她讀書行醫用的都是這個名字。」
夏俠皺眉。
老周頭繼續道:「包括她現在當官兒,用的也是這個名字,所以這換是不好換的,不然以後皇帝在朝上叫她的名字交錯了怎麼辦?」
夏俠:……
他雖然覺得老周頭說得有道理,但總覺得這是推託之詞。
「不過我也知道,夏家現在就滿寶這一個閨女了,要是她不改姓,那就絕戶了。」
雖然絕戶這兩個字讓夏俠聽得很不舒服,但他還是點頭,表示他說的對。
「所以我和親家在定親時就商量好了,以後滿寶他們有了孩子,第二個要姓夏的。」老周頭自覺這事兒還是辦得挺地道的,於是很自豪的看著夏俠。
夏俠便看了滿寶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錢氏看到了便道:「滿寶,你帶著善寶和二郎去別的地方走走,我們大人說說話。」
滿寶看了看大人們的臉色,見他們似乎都沒有挽留的意思,只能轉身拉著白善和白二郎離開。
因為正好說到了親事,白善有些不安,於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棵樹下的大吉。
正要跟上他們的大吉就停了下來,繼續站著沒動了。
三人一走,夏俠就沒了顧忌,他不知道留下的大吉和好幾個護衛是白家的下人,還以為是周家的。
畢竟,是周家來尋親不是,這些人自然是周家的。
而莊先生因為是滿寶的師父,他也沒有表示反對,師同父嘛。
他嘆氣道:「親家呀,不是我挑您定的親事不好,那位白公子看著的確是不錯,但大娘子情況不一般,親家實在不應該這麼早給她定下親事,我的意思是,若能退了是最好的。」
老周頭張大了嘴巴問,「這門親事哪兒不好了?」
因為定下這門親事,老周頭心裡可是得意了很久的。
莊先生和錢氏也皺著眉看夏俠。
夏俠道:「周銀和欣娘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照我的意思,她大可以和欣娘一樣招贅,選個門戶低的,將來生的孩子都姓夏,當然,親家要是想從中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