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聽他們都答應出征,便直接略過後面半段話,道:「既然都答應,那就點兵吧,如今是八月,須得在臘月前結束戰事,不然太冷了將士們受不住。朕親自帶著兩萬禁軍押後。」
眾臣:……
老唐大人不得不出列道:「陛下,高句麗易守難攻,並不好打,臣的意思是不如略微休整,等明年再出兵。」
皇帝搖頭,「兵貴神速,留待明年,高句麗也緩過來了,更不好打,就是要趁著此時他腹背受敵時出擊。」
殷禮道:「陛下,新羅和百濟兩國互相反了。」
皇帝抽了抽嘴角,這個訊息還是昨天晚上殷禮告訴他的,他知道時都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了。
他實在搞不懂這兩個藩國,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好的結盟打高句麗,你們就算是要互相攻訐,也得等高句麗打下來以後再打吧?
結果戰事打到一半自己互相搶起地盤來了,一點兒盟友的道義都不講。
皇帝覺得這兩個藩國不僅腦子不聰明,人品也過不去,本來還想把高句麗打下來以後將平壤一帶賞賜給他們,畢竟那部分離得太遠,怕是有點兒不好管。
但這下皇帝改主意了。
他道:「那就暗派使臣去一趟新羅和百濟,讓他們暫時歇戰,先打下高句麗再說。」
「陛下,現在高句麗求和的使臣還在鴻臚寺的驛站住著呢,他們要怎麼打發?」
「臣看,若高句麗願意退一步,倒不是不可以講和。」畢竟發兵說得簡單,但一出行就是糧草,就是軍備,就是沉甸甸的錢啊。
皇帝還沒反對,已經有大臣喝道:「不行,高句麗並無信譽,三年前他們的王子還在我們國子監裡讀書呢,他們就敢發兵攻打營州,被打退後就求和,這才多長時間又想著攻佔營州,他們求和豈能相信?」
皇帝更是深惡痛絕,抿著嘴道:「前朝末帝時,就是因為高句麗攻佔遼東,末帝才發兵前往高句麗,數十次打退逼近遼東城,但每次要攻進城中時他們就假意投降,可恨末帝不長記性,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這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朕焉能再犯末帝之過?」
說起來,皇帝和末帝還有那麼點兒親戚關係呢,倆人是表兄弟,皇帝是恨末帝殘暴,但在這世上,他更恨高句麗出爾反爾,因此道:「讓鴻臚寺派個人去與他們接觸,先把人拖住,不許他們傳遞任何訊息回去。」
「哼,佯降嘛,也不是隻有他們會的,先給他們露個口風,就說朕有意應和,只是他們誠意不夠,而後再約束住他們的資訊,等朕御駕親徵時把他們都帶上。」
眾臣:……
前面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您能不能不加後面這一句?
眾臣心累,再次表示對最後一句話的反對。
皇帝就指了蕭院正和周滿道:「蕭愛卿和周卿便在此處,諸卿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讓他們來給朕請脈,看朕是不是能上馬殺敵。」
魏知沉著臉道:「陛下,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您是明君,難道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了嗎?」
皇帝道:「朕不上前線,只在後方。」
「那陛下御駕親徵的意義何在?」
「自然是鼓舞士氣了,」皇帝臉色沉重的道:「前朝末帝三次東徵高句麗,卻都未能拿下高句麗,高句麗王雖表面臣服,但諸卿且放眼一看,從前朝到現在,高句麗王哪一次肯應召入京?納貢更是時有時無,目中無人得很。」
「朕能徵下東突厥,西突厥,高昌,回紇,為何獨獨拿不下一個小小的高句麗?」他道:「自本朝建國以來,朕也兩次發兵徵討高句麗,最後都無果而終,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將它拿下。」
皇帝意味深長的道:「朕御駕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