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院正頭都快裂開了。
和他一起快要裂開的還有太醫院的所有太醫,直到這時他們才想起之前他們家孩子的好來,他們當時就沒怎麼哭。
尤其是蕭院正的孫子和周滿的那兩個侄子,年紀那麼小,也就嗚嗚兩聲,往嘴巴里塞一塊糖就好了。
可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像是缺糖的人嗎?
糖照吃,眼淚照流,哭得哇哇的。
半天的時間,整個皇莊都是哭聲,好在他們家長都走遠了,沒聽到,不然肯定要糟。
反正最艱難的種痘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看著他們不許動痘苗,到了時間取下來,然後等待出痘了。
有的孩子反應快,當天晚上就有點兒發熱,第二天就出痘了。
滿寶看著欣慰不已,覺得照這個速度,她用不著半個月就能出去了。
這些小郎君和小娘子別的不說,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比普通人都強,更不要說比之前的奴隸了,因此他們出痘速度快,痊癒的也快。
小郎君們慢慢覺察出住在皇莊裡的趣味來,每天吃過飯後便想溜到前面去看小娘子。
看不到也不要緊,就爬到屋頂上朝著那邊看,向那邊起鬨,「韓大娘子,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和我說呀,等我出了皇莊我找人去套他麻袋。」
滿寶一聽,不高興了,跑出屋去抬頭看他,掐腰喊道:「你要套誰麻袋?說,你誰家的?」
對方不慫,叫道:「套的就是你的麻袋,你能奈我何?哼,年紀不大,心卻狠,都跟你一樣是娘子,結果你竟然把人扎得哇哇哭,你等著,等我出去……」
滿寶就扭頭看向屋裡,「盧太醫,你出來看他是誰?」
她不負責那邊,有些少年年齡相仿,她不太認識。
盧太醫便踱步出來看,只一眼便道:「哦,李尚書的小侄子,其父是光州刺史。」
現在的李尚書只有吏部尚書李茂約了,原來的兵部尚書李鎮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兵部之責交給了趙國公,
李茂約嘛,滿寶和他熟,於是她仰著頭看他,「啊,原來你是李尚書的侄子啊,你等著,不等你套我麻袋,我先讓你大伯收拾了你。」
李郎君可不怕她,坐在屋頂上看著她冷笑,他才不信呢。
滿寶便也看著他冷笑,然後吩咐人將梯子撤了,「不許給他上梯子,有本事上去,有本事就自己下來。」
於是甩手走了。
屋頂上的李郎君一下傻了眼,底下一群大孩子小孩子全都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唐小郎最囂張,和周滿一樣掐著腰道:「李大,你還敢欺負我滿姑姑,你知道她是誰嗎?大朝會上她可是跟你大伯同朝的,你等著吧,我滿姑姑和你大伯告狀,你一定會被你大伯打壞屁股的。」
李郎君坐在屋頂上挪了挪屁股,強自鎮定道:「我,我才不信呢,你們趕緊把梯子給我弄過來,不然我要是摔下去你們賠得起嗎?」
盧太醫就笑眯眯的道:「才下人將梯子搬走了,李郎君稍等,我這就讓人去抬回來。」
然後他就去叫人了,但這一叫就沒再回來,一直到太陽大起來,快到午時時才有人抬了梯子過來將他放下來。
滿寶站在遠處看,扭頭看著盧太醫頗為無言,「我要是不開口,你還真讓他一直在上面曬著呀。」
盧太醫,「又不會真的摔下來,而且就這麼矮的屋頂,摔下來也摔不出什麼來。」
滿寶指著天空道:「現在可是三伏天,會中暑的。」
「行了,這不已經照你說的讓人去把他放下來了嗎?」盧太醫臉色稍淡道:「周太醫,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位李郎君可不只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會套人麻袋的。」
滿寶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