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則是住進了剛來北海縣時住的小院客房,每日一大早便看著白若瑜嗯嗯啊啊的從西邊過來,白景行嘰嘰哇哇的從東邊過來,倆人成功的在他住的小院不遠處成功匯合。
然後轉身去他房間後面的園子裡逛花園,頓時滿耳朵都是他們嘰嘰哇哇的聲音,抱著他們的丫鬟下人偶爾還跟著附和一句,也不知道是真的能聽懂,還是假的。
已經養成每日早起看書習慣的殷或不得不改變,每天起床後就等著倆小孩過來匯合,然後他跟著一起滿園子的溜達。
閉關五天回來的周滿看到他的臉色,再摸一摸脈,肯定的道:「不錯,不錯,脈象比之前還要好一些。」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殷或,再一扭頭去看被抱在丫鬟懷裡的兩個孩子,肯定的點頭道:「你們搬過來還真搬對了。」
殷或忍不住道:「就是太吵了。」
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在丫鬟懷裡衝著殷或就嘰裡呱啦的好一通說。
周滿也當沒聽見,叮囑他道:「天氣漸熱,以後早晚逛園子的時間要變一變了,早上提前一刻鐘,傍晚推後兩刻鐘吧。」
殷或指著丫鬟懷裡的兩個孩子道:「你和他們說吧。」
周滿就轉身看他們,點了他們的鼻子笑嘻嘻道:「聽到了沒有啊?」
白景行一把抓住了母親的手指,緊緊地攥住,用力拉到嘴邊就想咬,
周滿就握住她的手,歪著腦袋看了一下她嘴裡的牙床,「怎麼總是想咬東西,你想長牙齒了?」
周滿也是第一次當娘,從沒想過原來養一個孩子有這麼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她研究了一下兩個孩子,發現他們就是想咬東西,還沒有要長牙齒就鬆了一口氣。
殷或見她研究完了便問,「你的牛痘種出來了?」
周滿「嗯」了一聲後道:「已經出痘了,現在就等結痂呢,現在鄭辜盯著呢,我回來休息兩日。」
周滿由著兩個孩子抓住她的手,她就用手搖著他們的手玩,「你們呢?最近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沒有,」殷或有些鬱悶,「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
這算是好事,但他們做了這麼多準備,對方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即便是好事也讓他們有些鬱悶。
周滿歪了歪頭,「江南離得遠,他們不會還不知道吧?」
殷或遲疑,「不至於吧,都這麼久了。」
江南的確收到訊息了,廢話,京城那裡都快要吵翻天了,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只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而已,因為他們想過那些人有各種應對的方法,而相應的,他們也有對應的回擊,可是……
青州橫空出世,直接取代了江南的鹽政……
一間暗室裡,陸炳華見大家都沉默,便垂下眼眸嗤笑道:「怎麼,都無話可說了?之前不是都信誓旦旦的說這是他們的假訊息,大晉缺了江南的鹽會活不下去嗎?」
「閉嘴吧你,這話當初你也有份兒。」
「行了,別吵了,」一個中年人攔住要吵起來的倆人,看向一直沉默的顧淮和朱鴻儒,問道:「顧兄弟和朱兄弟有什麼好的辦法?」
朱鴻儒,「諸位都想不出來辦法,朱某人能有什麼辦法?」
眾人沉默了一下,有人道:「斷了他們的鹽路……」
顧淮臉皮抽了抽道:「楊和書還在揚州,別說我們未必能全都瞞住,就算可以,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出是我們幹的。」
他意味深長的道:「有些事是必須要證據才能做的,但有些事不需要,只要有人認定了是我們幹的,那就是我們幹的。」
比如打仗。
他們真斷了新開出來的鹽路,惹惱了皇帝和朝廷,對方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