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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寶他們把水提回來,就將爐子放在屋角,開始生火燒水。

生火他們全都很有經驗,一下就把木炭給點起來了,為讓視線好,門只關了正對著他們的那半邊,窗戶都開了一扇呢,雖然外面園子裡只有雪,沒有什麼可看的。

水一燒上,大家便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木榻上,白善挪了挪屁股,「還是有點兒冷,應該墊點皮子的。」

周立學沒那麼講究,撐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莊先生,「先生,你是要給小姑他們講課嗎?」

莊先生哈哈笑問:「怎麼,你想上課了?」

周立學立即搖頭,搖過後發現這樣的行為不好,於是找補道:「現實講課自然要聽的。」

滿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馬屁精。」

白二郎深以為然的點頭,「就是。」

周立學不理他們兩個,依舊看著莊先生。

莊先生就笑道:「不是上課,就說說話,當做醒神。」

他頓了頓後和滿寶道:「本想帶著你們來爬山的,不過我看現在山上濕氣重,又冷,大家坐著說說話也好。」

其實是看他們今兒就玩得不錯,似乎已經忘了這段時間的低迷,他也就懶得再帶他們上山了。

雪天走山路不僅不好走,還危險。

莊先生笑問:「明天你們堆雪人去?」

正有此打算的滿寶幾個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興奮,「先生一起去嗎?」

莊先生就笑道:「我看著就好,你們替我也堆一個。」

連周立學都表示沒問題。

大家湊在一起也就說些吃吃喝喝和玩樂的事情,開開心心的消磨著時光,一直到傍晚,莊先生才指著天邊的夕陽和她道:「夕陽雖美,但我們都知道,它一出現就離天黑不遠了,它永遠只有一種結果;而朝陽比它更好,是因為朝陽過後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有可能颳風下雪,也有可能艷陽高照,有無限的可能。」

大家聽得一頭霧水,莊先生輕聲道:「而你們就是那朝陽,為師和那些人都老了,都是夕陽。」

滿寶和白善瞬間聽明白了莊先生的意有所指,殷或也沉思起來,只有白二郎撓著腦袋左右看過後,就和同樣一臉迷茫的周立學等人大眼瞪小眼。

好在他比他們知道的內情更多一些,白二郎一向秉持著聽不懂的事情就留著事後問白善和周滿。

而一般情況下,要是沒大事,先生是不會特意和他們說這樣的話的。

他覺得這番話是鼓勵的話,於是等先生離開,他就扭頭問滿寶,「先生在誇我們?」

滿寶道:「是在鼓勵,不是誇。」

她道:「不過先生可不是夕陽。」

白善:「就是,那也是最美的那一道。」

滿寶:「不錯,夕陽有像橘子紅艷艷的,也有像蚊子血一樣難看的。」

於是白善就和她說起那些人的壞話來,「那些人可不會像蚊子血,他們都是黑乎乎的,就跟要下大雨前一樣。」

滿寶:「還是下的臭雨。」

白善:「沒錯,惡臭不已。」

殷或:……原來他的小夥伴是這樣的小夥伴嗎?

周立學滿頭霧水,扭頭問白二郎:「誰惹到他們了,他們在說誰的壞話?」

莊先生說的太含蓄了,但白善和滿寶說得明白呀,他們才開口罵了第一句白二郎就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了,雖然他也並不知道是誰,於是隻能代稱道:「一群壞人。」

周立學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是誰?」

白二郎一臉深沉的道:「我要知道是誰,那我就能當唐學兄的官兒了。」

白善聞言扭頭道:「你做夢呢?」

滿寶道:「你起碼